姬溯安然地收回了手,略微有了一點莫名的笑意,姬未湫看不穿姬溯到底是為何而笑。
等這一盤綠豆糕被姬未湫吃得乾淨,太和殿也已經到了,姬未湫挑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最佳的下車時機,已經到了太和殿的後殿了,他只好跟著姬溯一道下了車,隨著他一道上朝。
剛上了殿,聽了山呼萬歲,今日照舊以一些較為太平的事情開局,姬未湫百無聊賴地聽了一會兒,一旁的慶喜公公忽地小小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回眸看去,只見慶喜公公示意後頭,他跟著看了看,發現他身後不知何時擺了一個較一般憑几高一些的憑几。
靠坐上去肯定是不行的,於禮不合,但是借力靠站是完全沒問題的。
姬未湫有些訝異地看了看慶喜公公,又側目看向了姬溯,姬溯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他沉靜地看著滿朝文武,眉間清倦,卻是說不上來的威儀。
這樣的東西,必然是姬溯授意的,沒有他的授意,誰敢把這東西擺到太和殿上來?
姬未湫往後靠了靠,憑几恰到好處地托住了他的腰,讓他得以放鬆。等到冗長的朝會結束,姬未湫跟著姬溯進了後殿,便聽姬溯道:「午後去一趟周家。」
周家,自然就是周二他家,周二是昨天死的,當然要發喪,姬溯的意思是讓他去周家走個過場,以示皇恩浩蕩。
姬未湫是不想去的,他沒有那種人死債消的概念,就這麼一個爛慫貨色也值得他去弔喪?但姬溯已經出口,他只能去。
他正想應下,忽地聽姬溯問道:「不願去?」
姬未湫猶豫了一下,隨即頷首道:「我不想去……周二那人作奸犯科,無惡不作,也配我去給他弔喪?周老大人與周大人於國有功,那也是他們的事兒,與周二何干?我怕我在他家靈堂上笑出聲再放兩串鞭炮。」
不光如此,他還想送個花圈,上面輓聯左邊寫『因果循環』,右邊寫『報應不爽』,中間橫批『死得好!』。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姬未湫都已經準備好挨姬溯訓斥了,哪想到姬溯沉吟一瞬道:「有幾分道理。」
他傳令擬旨,加封周老大人一等男爵之位。
既然有恩賞,自然沒有再勞動姬未湫這個親王去頒旨的道理,讓御前的太監去就是了。
慶喜公公眼疾手快地給小卓撈了這個肥差,讓他去頒旨了。
因著外頭的雨又大了起來,已經到了難以行走的地步了,天帳也是無用,故而姬溯也不急著走,姬未湫自然也是如此——他也不是傻的,這麼大的雨誰出去誰就是落湯雞,他雖然不想與姬溯接觸得太多,但身體也是要緊的。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太和殿後殿依舊是一片安靜,姬溯留在此處,只會讓這裡更安靜,入耳唯有雨聲簌簌,水汽撲面而來,大約是這個天氣燒炭盆還是有些太早了,一冷一熱相撞,姬未湫覺得身上有些黏膩不適,但太和殿中沒有他的衣服可供更換,便也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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