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小瓶子裡液體流動,周予目光下落,在手上掂量兩下,「好。」
池柔從被子裡冒頭,伸出一隻細長胳膊正準備去拿放在床頭的睡衣穿,周予已經光速關上門走過來,嚇得她又把手收回去,裹緊被子滿是警惕地看著他。
周予沉著臉坐在床邊,把手探進被子去撈她的腳,被她躲開。
「做什麼?」池柔臉上潮紅未退,身上每一處都還敏感著。周予眼神看一眼攝像機的位置,揚了揚手裡的雲南白藥。
「給你擦藥。」
演戲要演足,既然說了她崴腳,現在對著可能已經打開的鏡頭擦一下藥也應該。池柔收斂目光低下頭去,過一會兒從被子裡伸出一隻光裸的小腳丫。周予將雲南白藥點在棉簽上輕輕塗抹在她腳踝,細細柔散,方才眉宇間那點狠戾與陰鷙全然不見,好像剛才差點要強/要了她的那個男人不是他一樣。
聽到他說喜歡自己,除開心裡那一點點歡愉,池柔更多的是委屈。
既然喜歡她,為什麼兩年前還要不告而別?他可曾想過,自己提著行李打開門,看見闃無一人的臥室和空了一半的鞋櫃,心裡是什麼滋味嗎?
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傻乎乎地坐在沙發上掐自己胳膊肉企圖讓自己醒過來,直到乾媽打來電話,問她怎麼沒到機場去送他,她才確認他是真的要走了。
「小予收到錄取通知書已經兩個月了,他沒告訴你嗎?」
曾經日夜相對的那個人,在相隔萬里之外的埃及落地,也不過發來一條信息。
【周予:抱歉,學校那邊也是臨時說要我提前去報導,看你和七喜她們在外面玩的開心,就沒打擾你。】
她一直很羨慕那些記性不好的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何嘗不是一種幸福?這些年她揪著自己不放,反反覆覆問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成為了最後一個知道周予要出國留學消息的人?以至於後來她每一次玩《繡湖》系列的遊戲,看到「The past is never dead,it not even past」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哭。
過去從未消失,它甚至從未逝去。
或許女人就喜歡揪著男人的某一個錯誤不放,直到他親口把那件事說清楚之前,她都會選擇主動迴避他的一切示好。
剛假意塗抹好雲南白藥的腳又縮回去,周予抬頭看見池柔拿被子擋住自己半張臉,眼睛往攝像機的位置看去。
「擋一下鏡頭,我要去洗澡。」
從回來到現在都沒有洗澡,身上除了海水和沙子,還有留著很多令她難以啟齒的漬跡。周予起身拿外套遮住攝像頭,卻先往浴室方向走去。
「我先去。」
啊?可是她想先洗。
看出池柔臉上苦惱,男人把T恤撩到胸前,露出剛剛被寬大T恤遮擋住的某個興致正高的地方,劍眉上揚,表情玩味地看著她。
看清周予身體的少女驚叫一聲紅了臉,手鬆開被子捂住眼睛,差點又哭出聲來。
「你去、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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