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給媽幹活,而是我的手受傷了。」景大姑亮了亮被包紮好的手,然後又惡狠狠地瞪了小崽崽一眼:「媽,家裡條件已經這樣了,你還養什麼狗?養狗也養條乖一點的啊!養這麼一條蠢狗算怎麼回事?」
小崽崽又朝她汪汪叫了兩聲。
楊晚秀白了她一眼:「我要養什麼狗還輪到你來教,你說你手受了傷,洗不了被子,拆總歸會吧?傻坐在那裡做什麼?幹活去!」
景大姑心裡不是太願意,卻因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忍了下來。
這個年頭的被子不是用被套直接套的,而是用大頭針引了線沿著被角四周釘住,所以需要拆洗。
楊晚秀的被面是那種繡著大朵牡丹綠色的料子,觸感粗糙,貼身的那一面是純棉的格子花紋,這一套東西都用了十來年了,有些破舊,被口的地方還有些磨損,上面還打了好幾個補丁。
景大姑看到這一套東西嫌棄的不行,摸摸都嫌髒,現在讓她來拆洗,她忍不住說:「媽,你這被面也太舊太破了,改天去換套新的吧!」
「哎喲,我家女兒這是心疼我了啊,那好,我等你買新的回來給我用。」楊晚秀的語氣有些誇張。
景大姑立即就熄了火,這麼一套被面質量不好的加一起也要五六塊錢,她可捨不得給楊晚秀買。
楊晚秀太清楚自己的大女兒是個什麼德性,這會她閉嘴了最好。
其實景燕歸之前就給楊晚秀買了兩套全新的純棉被面,只是老太太捨不得用,這會景大姑來了,剛好逮著一個勞力,先替她把被子拆了,到時候就用新的了。
景燕歸在旁看著楊晚秀和景大姑相處的方式心裡有些好笑,景大姑一向自我且自私,楊晚秀說景大姑這是第二回往家裡跑,要說沒事她是不會信的。
景大姑拆完被子本想拉著景燕歸說話,卻被楊晚秀給趕到塘邊的石頭上用棒槌幫她打被套。
用楊晚秀的話說就是:「你既然是來看/我的,哪能我幹活你在旁看著?隔壁家嫁出去的姑娘都會隔三差五回家來給她老娘洗衣服洗被面,你嫁人也有二十來年了吧,還是第一回回來幫我洗,就算一隻手被狗咬傷了,另一隻手用來敲幾下總歸是可以的吧!」
景大姑說不過她親媽,再加上原本就懷有不良居心,也只能忍著,卻不時的叫嚷一兩句:「哎喲,腰好酸!」「哎喲,手疼!」
景燕歸和景小姑在屋裡聽到她們的對話,互看一眼笑了笑,誰都不會去幫景大姑說話。
中午快到飯點的時候,景大姑和楊晚秀總算把衣服和被面都洗乾淨了,她見景小姑在做飯,立即得意洋洋地說:「紅妝,我帶了塊肉過來,你去切了炒了中午吃。」
她說完又有些感觸地說:「你們應該很久沒有吃過肉了吧?雖然說家裡養什麼吃什麼,但是家裡的豬也只有到年跟前才捨得殺,殺了也不捨得留什麼好肉,只有豬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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