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寧立刻垮著臉，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杖刑啊……很疼的！他才剛剛挨過，可不想再挨一次。

大概是顧小寧的神色太過慌張了，眼底還冒出來淚花，趙厲玄感覺心跟著悶疼了一下。

一定是顧小寧給他下了蠱藥，他想。

「孤也不是那麼殘暴的人，只要你如實說出來，罪罰可免。」趙厲玄板著臉說道，算是給顧小寧一顆定心丸。

「真的？」顧小寧問道。

「真的。」

「那也不殺我媽？」那雙眼睛亮晶晶的。

「不殺你。」趙厲玄說道，顧小寧的眼睛十分乾淨和澄澈，宛如黑葡萄一般，又大又亮，他看過來的時候，讓人難以拒絕他的要求。

顧小寧唰地站了起來，「這可要簽字畫押，你可要記住了，日後無論發生何事，你都得對我網開一面，讓我免死一次。」顧小寧想，自己也不貪心，只要趙厲玄能看在今日說過的話的份上免自己一死就好。

趙厲玄看著顧小寧屁顛屁顛地找出來筆和紙和墨，他眼眸深沉地看向顧小寧，他剛才不會是演戲的吧？

君無戲言，他自然不會反悔。

「不用寫字畫押，這枚玉佩給你，日後你遇到生死之事，可以免死；若是遇到困難，也可以用玉佩來換一次幫忙。」他說道。趙厲玄解下來腰間的一塊碧玉，這塊碧玉他一直隨身攜帶著，也是靖王的身份象徵，遇到事情出事玉佩確實可以救他一命。

「那你可要記好了。」顧小寧笑眯眯地接下去，紋玉佩幾乎手掌這麼大，他在燭火下照了照，通體白色，沒有一絲雜質，料子是上好的碧玉。

「一個月前，我在路邊撿到了昏迷的你，我是個好人，所以，我將你帶回去，找了個大夫，給你治病。」

「大夫呢？」

「他、他雲遊四方去了，連、連我們的喜酒都沒喝呢。」顧小寧有些心虛，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後半句話倒是真的。

「繼續。」趙厲玄盯著顧小寧的眼眸。

「咳咳，也就是這一個月的相處中，你、你對我愛慕有加，告訴了我你的身份，還說想和我在一起，我、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你的要求。」顧小寧說道。

「這不可能！」趙厲玄捏緊了拳頭，眼刀子唰唰地刮向顧小寧，他深呼吸一口氣，「繼續。」

「我、我對你也有好感，所以，我答應了。」說到這裡，顧小寧的臉色有些通紅，原諒他，他真的不擅長在趙厲玄面前撒謊，對方的眼神實在太犀利了。

「但我以為你是要嫁給我，我才同意的！所以，我們的婚姻無效，你同意吧？」顧小寧立刻說道，趙厲玄現在失憶了，看起來對於和他結婚了的自己十分不滿，應當也是不滿意這段婚姻。

「和離或者休妻這件事情只能由我提出。」趙厲玄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