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虛脫一般,腿一軟就直接坐了下去,她覺得好痛,肚子裡像是有刀子在攪合,後腰也是完全直不起來。
然後,她在安靜的環境裡,再次聞見了血腥氣。
她以為之前的血腥氣是因為那男人被她砸出血,可現在——
她看向自己來時的路,一路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再低頭,淺藍色的裙子,已經紅了一大片。
還和裴斯年保持通話的手機里這時插入一個來電,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因為屏幕花,根本看不到是誰打來的。
她沒有接,一種深重的恐懼感籠罩著她,讓她覺得身體都在一點一點變冷,她想起了和江時羿的那一夜,但又覺得,不可能。
不可能的,就一個晚上,還是在安全期……日子過去多久了呢?她想不起來。
裴斯年在電話那端,語氣焦急地喊:「顧煙……顧煙?說話,你還好嗎?」
顧煙恍然回神,眼前模糊一片,喃喃道:「不好……學長,你能快點過來嗎?我好害怕……」
顧煙處在絕望而崩潰的情緒之中,裴斯年的聲音,就好像這時候的救命稻草。
她並不知道,插進來的那通電話,是來自江時羿的。
此時,江時羿正在榕城的房子裡,握著手機,聽裡面機械的女聲說「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從他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四個小時,他給陳秀梅打過第二通電話詢問顧煙是否回了顧家,那邊說沒有,並且陳秀梅也不知道顧煙人在哪裡。
陳秀梅和顧威試著聯繫顧煙,也沒有聯繫到。
顧煙的朋友很少,江時羿一時想不起,他認識她什麼朋友嗎?很久他才想到那個叫做裴斯年的男人。
他直接撥通了何亮的電話。
「查一個名叫裴斯年的男人,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參加過之前那次慈善晚宴。」
何亮在那頭,很久才咳了下說:「江總,等天亮我立刻去辦。」
江時羿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現在還是大半夜。
掛斷電話之後,他緩步走到顧煙那間臥室門口。
門開著,裡面空空蕩蕩。
習慣真是可怕,過去一年,顧煙做家庭主婦,他下班回來總有一口稱心飯菜,偶爾加班回來,有一盞燈為他而亮,那個女人好像就是用這種柔軟的,無聲的方式,絲絲縷縷地滲入到他的生活里。
他其實並不願意相信那都是假的,但是她親口說了,她忘不掉受傷的右耳給她帶來的痛苦,除了報復他,好像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她的動機。
可笑的是,儘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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