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了很久,然後歸於沉寂,隔了不到一分鐘,再度響起。
她這才伸出手拿過手機按下接聽。
江時羿低沉的嗓音從那邊傳過來:「在忙什麼?」
她如實說:「看今天的大盤。」
江時羿那頭頓了幾秒,他是沒有想到,顧煙真的對操盤有這麼大的興趣,他轉開話題,「許鳶從手術室里出來了,不過她受傷很嚴重,目前血氧太低,要在重症監護室里呆兩三天,等情況穩定一點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顧煙乾巴巴地「嗯」了一聲。
然後就沒了話。
江時羿嘆口氣,似乎有些不滿:「你不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顧煙沉默下來,她確實沒想著問。
江時羿現在和許鳶呆在一起,許鳶受了傷,他八成是要等著許鳶恢復一些然後兩個人一起回來的,她在腦中已經做出判斷,就覺得沒必要問這種廢話。
她不問,他卻說了:「我在這邊可能還要呆幾天……」
他頓了頓,有些話還是沒說出來。
他沒有說,許鳶在重症監護室里醒過來,叫的是他的名字,還一再說,不要告訴她爸媽這些事,她覺得沒臉見父母。
這導致本來想要通知她父母的路妍最後也默默放下手機。
警方沒時間一直圍著許鳶轉,不能叫家人過來,照顧許鳶的任務就落在了江時羿肩頭。
他其實可以找個看護,但是許鳶總是淚眼汪汪地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望著他,這目光讓他覺得很沉重,也不好說出自己要回江城的話。
顧煙依然只是「嗯」了一聲。
江時羿覺察到她的沉默,他推開醫院樓梯間的門,站在僻靜處,聲音放軟問她:「不高興了?」
顧煙說:「沒有。」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有點虛偽,但是她又想,坦白承認不高興又能換來什麼呢?他難道會因為她不高興就回來嗎?
她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哪怕經歷過這麼多,江時羿和許鳶之間的羈絆還是沒有改變,過去這些天,她看到的希望全都是假的,她將永遠也忘不了,許鳶遭遇危險的這一晚,江時羿和許鳶不間斷地通話長達幾個小時。
這讓她曾經打給他的那通求救電話顯得特別可憐,荒唐,又可笑。
江時羿沉默著,他當然不是傻子,顧煙之前就不贊成他過來找許鳶,他不但來了,而且沒有和她說一聲,現在還要停留在這裡幾天,她怎麼可能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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