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鏡摸著鼻子:「反正我是沒見過,就算有,也得是百年道行的厲鬼了吧,這種厲鬼要是借屍還魂了,不得大殺四方?」
「你覺得王妃是人?」
「的確不像人。」司徒鏡壓低聲音:「不過瞧她今天那樣子,顯然是想弄死雲後行的,沒準真是雲清霧詐屍。」
「畢竟她被弄成活人煞,昨兒又是中元,有一身凶氣也正常。」
「但是……」司徒鏡蹙眉,「那妖道借祝融之威遭到反噬,她卻安然無恙,這說不通。鬼物畏火,火神祝融專克惡鬼,按理說不會放過她才對。」
蕭沉硯目露嘲色,專克惡鬼?
那當年東宮那場燒死上百人的妖火又是怎麼回事?
「她既要向雲後行尋仇,與我們的目的倒是不謀而合。」
蕭沉硯沉聲:「藉此機會,好好嚇嚇雲後行,務必在他死前,將他當年構陷鎮國侯的罪證找出來。」
當年先太子被污衊與鎮國侯勾結叛國,先太子『自焚』東宮,鎮國侯全家戰死沙場。
雲後行這個鎮國侯的族親,是當年那場戰事的軍需官,也是他站出來指證鎮國侯叛國,踩著忠臣良將的屍骨,一路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
蕭沉硯蟄伏十年,這次回京,就是要重查當年舊案,為亡父先太子正名,也要為鎮國侯府洗刷冤屈!
「王爺你還是顧著點自己身子吧,中元節這幾天你寒症發作是最厲害的。」
司徒鏡絮絮叨叨:「咱們府上現在還多了尊煞神,那妖道有句話說的沒錯,鬼心難測,她現在是只想搞死雲後行,但不代表她不會對別人下手,你……」
「蕭沉硯!你幹什麼!」司徒鏡聲音陡然拔高。
卻見男人竟扯下酷暑嚴冬都不離身的大氅,司徒鏡趕緊撿起大氅,要披回去:「你不要命了,這火狐氅能克制你體內的陰煞之氣,你……」
「不冷。」
「什麼?」
蕭沉硯目光幽深:「今日,我不覺得冷。」
準確說,是從昨夜開始。
起初他也沒察覺,但這半日下來,他感覺便明顯了。
陰煞之氣還在,但卻不像過去,每時每刻侵蝕他的骨髓。
過去需得靠佛珠和火狐氅壓制寒意,但今天他披著火狐氅,背上竟隱隱出汗了。
司徒鏡和百歲面面相覷。
「細查妖道無極,本王要知道,他與東宮那場大火有何牽扯。」
「另外……」蕭沉硯頓了頓:「將綠翹紅蕊派去鳶尾院伺候。」
說完,他大步離去。
百歲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司徒鏡嘶了聲,「居然派小紅小綠過去?小百歲,我記得當年你們三個都是被王爺從人牙子手裡救出來吧……」
百歲氣鼓鼓地嗯了聲,沉著張臉:「我這就去找紅姐綠姐,務必讓她們小心盯緊了那女人,不能讓她在鳶尾院裡胡作非為!」
「我剛剛就想問了,那鳶尾院有什麼特別之處?」
「也不能說特別,就是那院子是以前小小姐住過的。」百歲小聲嘀咕:「王爺怎麼能讓別的人住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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