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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向蕭沉硯,忽然咦了聲,大步走到他身前,墊腳湊近,那樣子,瞧著像是要竄過去來個偷襲吻似的。

蕭沉硯沒躲,只是抬手把她往下一按,像是將一隻剛冒頭的地鼠又摁回坑。

場面有些滑稽。

司徒鏡噗嗤笑了,又趕緊噤聲。

蕭沉硯感覺到了掌下的柔軟,他自然卻快速地收回手,搶在青嫵發作前問道:「做什麼?」

青嫵牙根癢了癢,把他往回拽:「你別躲,讓我仔細瞧瞧。」

女子的氣息又蠻橫地撞來,不講道理地鑽入胸腔,蕭沉硯又感覺到了那種被她強勢入侵的感覺,心弦繃緊。

下意識握拳,幽沉鳳目下藏著波瀾,他克制著,也控制著自己不被她身上的氣息所誘。

青嫵沒察覺他的反應,只細看蕭沉硯的面相,又掐指算了算,神情古怪起來。

司徒鏡瞧出端倪,湊過來問:「王爺今兒的面相有何不對嗎?」他是沒看出所以然。

「面相上來看,你家王爺今天會有一場機緣。」青嫵抿了抿唇:「如果把握住了,能天降橫財。」

蕭沉硯挑眉。

司徒鏡下意識想到了那四十萬兩『嫁妝』,還有北境嗷嗷待哺的將士們,脫口而出:

「難不成是咱家王爺今夜服軟,準備給王妃您侍寢了,您心情一好,就賞他個幾十萬兩隨便花?」

兩股殺意朝司徒鏡左右夾擊。

「睡一晚就要幾十萬兩,你家王爺的肉是金子做的嗎?」

「胡言亂語,舌頭不要就自己剪了!」

青嫵和蕭沉硯同時開口,言罷,四目相對,男人目光冷沉:「王妃放心,本王還不至於為區區黃白之物,自甘墮落。」

青嫵冷呵:「有骨氣,那這機緣你別要,讓你手底下的兵喝西北風去。」

眼看一人一鬼就要卯上了,司徒鏡趕緊告饒,還小聲嘀咕:「王妃你之前對咱王爺可不是這態度啊……」

青嫵冷哼:「臭男人,就是不能慣著!」

就許他蕭沉硯一天頂著個硯台似的臭臉,又冷又硬,對她又是懷疑又是試探又是耍心眼甩臉子的。

誰還沒點脾氣?

更何況,她還不是人,是鬼!久違當人,她已經夠收斂自己的鬼脾氣了。

司徒鏡趕緊給自家王爺使眼色,雙手告饒,王爺啊,為了咱北境的兄弟們啊!

蕭沉硯這輩子就沒怎麼哄過人,除了小孩。

他大步走進屋內,片刻後,提了一支筆出來,從青嫵手裡拿過花燈,筆尖在紙面上輕觸,一朵鳶尾花躍然燈上。

這朵鳶尾花,與青嫵昨兒在車轅上畫得一模一樣。

她美目一亮,瞥了眼蕭沉硯,唇角上翹,嘀咕了一句:「老套。」

那麼多年了,哄人還是只會老招數。

她拿回花燈,「醜話說前頭,機緣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要真是來財了,我要分三成。」

蕭沉硯睨她:「分你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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