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想用胖手捂臉。
又嘴賤了不說,還把自己吃軟飯的事給抖出來了。
這下,周遭的黑甲衛們都笑出了聲。
胡司農難堪的偷瞄,見厭王冷漠的臉上竟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來,心裡越發忐忑。
要說胡司農早年也是有一腔熱血和抱負的,但奈何官運不暢,又不會巴結討好,加之他本就是農門子弟出身,也入不得京中權貴的眼。
再加上他入朝也沒趕上個好時候,正好是先太子自焚而亡的那一年,那之後大雍朝堂的吏治就沒清明過。
他被一貶再貶,排擠到司農這個位置上後,漸漸也麻木了,對朝堂不抱什麼希望,但貪腐這事兒,他是真沒沾過。
「胡司農有時間還是抓緊吃兩口飽飯,否則到了南嶺,怕是沒功夫給你吃飯了。」
青嫵難得好脾氣的開口。
胡司農面上悻悻,心道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差多一句。
「就咱們停船不前耽誤的功夫,還能到南嶺?」
白眉這會兒也收起魚竿回來了,嘿嘿笑道:「胡大人這嘴沒少得罪人吧,王爺,這人得罰啊。」
蕭沉硯喜怒不明的嗯了聲。
胡司農心裡下沉,面上悲切,已經琢磨起遺書該怎麼寫了。
就聽男人淡淡道:「那就罰胡司農多食兩碗飯,吃飽攢夠力氣好了。」
胡司農瞪圓眼,一臉難以置信。
他怔愣之際,天光逐漸暗沉,前方水平面吞噬了最後一縷餘暉。
青嫵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果仁碎屑,吩咐道:「讓後面那艘船上的人都過來,把兩艘船連著的鐵索也斷開。」
胡司農一頭霧水,見厭王府的人都一臉興奮,他越發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做什麼?
等後面那艘船的人都撤回後,青嫵點了點頭,走到船頭從懷裡摸出一顆鴿蛋大小的珠子,往水下一拋。
珠子落水轉瞬就被淹沒,河面上盪起漣漪。
蕭沉硯:「那珠子是什麼?」
「定水珠。」青嫵笑道,眼看河面上的漣漪逐漸擴散,「要來了。」
甲板上的人都聽到了這三個字,心裡浮出疑惑,什麼要來了?
就在此時,原本平靜的河面掀起狂波巨浪,整艘船都在劇烈搖晃。
蕭沉硯第一時間抱住了青嫵,卻聽到了她愉悅的笑聲,低頭就見她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興奮和期待,心裡便也鬆了下來。
下一刻,驚叫聲與破浪聲齊齊響起。
「啊!!」
「那是什麼——」
「河怪!!是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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