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趙焰而言無異於誅心。

他一向自視極高，雖然覺得第一城的嫡公子和寧孤舟都是厲害的人物，但是他這一次是出其不意。

更不要說他還在第一城經營了這麼多年，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勝算很大。

可是此時他聽寧孤舟說，他走的第一步就失敗了，寧長平並沒有出事！

如果寧長平沒有出事的話，那麼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全是寧孤舟和棠妙心在演戲。

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第一城的大陣沒有開啟，且第一城的兵馬這麼快就能響應的根本原因了。

因為他們早就開始在防備他！

他再想起之前他刺殺蘇連城，然後把這事栽在趙燁身上的事。

如今想來，只怕第一城從來就沒有相信過。

他們一直防著人是他！

這讓趙焰的心裡生出了極濃的挫敗感。

他咬著牙道：「第一城的人真狡詐！」

寧孤舟聽他到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便知道跟他再沒什麼好說的。

對付這種人，寧孤舟有經驗，從本質來說，趙焰和大燕曾經的那位太子十分相似：

都是自視極高，能力平平之輩。

這種人讓寧孤舟覺得噁心。

如果不是寧孤舟還想從趙焰的嘴裡得到棠妙心的消息民，他此時根本就不想跟趙焰說話。

寧孤舟直接問：「妙心在哪裡？」

趙焰此時卻已經有些瘋魔了，他喃喃地道：「我不可能會失敗！我也不能失敗！」

他幼時，趙國的國師就曾預言，說他是天縱之才，能一統六國。

他對這個預言一直深信不疑，哪怕後面證實那位國師是個騙子，他也依舊只相信那個傳言。

因為趙國國君對趙燁的偏愛，讓他覺得趙國的國君是個大蠢貨。

只有他才能帶著趙國走向真正的輝煌！

他此時心裡有恨，若他的父皇從一開始就放權給他，他就不需要和趙燁內鬥。

他成為趙國的皇帝之後，就能一展抱負，一統六國！

他看著他被第一城的士兵逼得節節後退的兵馬，他心裡大恨：「蒼天負我！」

寧孤舟：「……」

他已經確定，趙焰不但有病，還有大病！

他輕揮了一下手，侍衛便又割了趙焰一刀。

趙焰痛得全身上下都在扭曲，他的心裡有萬千的不甘。

他大聲道：「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一統六國！」

「第一城太不識趣了……第一城是我的！我絕不會輸！」

他因為失血過多，而生出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