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躁的少女,男人不得不先压下心中翻涌的浓烈情绪和现在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安抚道:“大小姐先别急,邱太师的势力在朝堂中牵连甚广,你若是贸然报官,只会给苏尚书惹麻烦,说不定会给他带去性命之忧。”
为了让她乖一点别冲动,谢渊难得在话后又补充了句:“听话。”
苏幼月立刻安分了下来:“谢渊,那...那怎么办?”
她当然不会真让她爹去处理这么危险的事啦,她又不是真的傻,这还不是为了套路他么。
“大小姐若相信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一个月之内,邱太师...必会因此案倒台!”
谢渊眸光已然稳定了下来,但眼底深处却暗流汹涌,风雨欲来。
他们手中其实早有了太子是被二皇子诬陷的证据,但却缺少契机翻案,这几个月来手下所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查二皇子一派的把柄。
但他们虽然已经抓住了一些把柄,却缺少能给二皇子一派致命的打击,所以才一直陷入了僵局。
倘若——
倘若这人贩子团伙背后真是邱太师,那他们就能一击就让二皇子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幼月听他这么说,可谓是正中下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但还不得不懵懂地点点头:“好,谢渊,我当然相信你。”
男人抬眸深深地看着她,而后微微笑了一下:“嗯。”
一开始,苏幼月还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而紧张,可看到他笑这一下,可谓是背后一凉。
他...他怎么还会这么对自己笑。
在她印象里,谢渊人如其名,向来如深渊一般深沉强大,叫人无法轻易捉摸他的任何情绪,他更鲜少对人笑,就算是笑,也多是冷笑和讽笑。
她上辈子跟在他身边好几年,还从来没见他这样温和浅淡地笑过,也许对不了解他的人来说,这一笑足够温柔,但对苏幼月来说,简直就是温柔刀,她怀疑他笑里藏刀,看出来自己骗他了。
苏幼月后背凉飕飕的,男人却很快收敛笑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与她告辞后迅速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幼月背后的凉意才消退,赶紧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好。
看来这一关自己暂时是过去了,她就等着谢渊的好消息了,等他成了事,肯定不会再报复苏家,而且他也会离开苏府,到时候自己也再也不用天天看见他,陪着他演戏了。
她的舒坦日子马上就来了!
才过晌午,萧家的马车就再一次停到了苏府门口,萧飞雁一下马车就直奔苏幼月的院子而来。
“月儿!”
萧飞雁都等不及锦儿几个通报,就冲到了门口:“月儿,你怎么样了?”
她今早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很,下意识就叫芳菲来扶自己一下,谁知道却是另一个贴身丫鬟芳馨过来的,说芳菲中了刀,这会儿还在屋里躺着修养。
萧飞雁狠狠惊了一下,才想起昨晚的事来,连忙问芳菲要不要紧,得知她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靖海侯夫人听说她醒了也赶了过来,抱着她好一阵哄后,才跟她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那个说腿受伤的女子是人贩子,已经和其他的人贩子合作不知拐走了多少姑娘了,昨夜要不是苏府的春芽及时带着人赶过来将她救下,她肯定要落到人贩子手里了。
“娘,那月儿也没事吧?”萧飞雁震惊后怕之余,赶紧问苏幼月的消息。
既然春芽把自己都救下了,那月儿应该也没事吧。
靖海侯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苏大小姐昨晚就已经到苏府了,不用担心...不过苏老爷派人来跟我知会了,我们两家对外统一口径,只说是你和苏大小姐去逛街,叫丫鬟去买东西结果遇上了人贩子,你们二人派了家丁去找,这才抓到了这些人贩子。”
“芳菲是个好丫头,我们只要对外一致说她和那锦儿为了反抗受了伤,她还被捅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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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对她们的名声不会有碍,外人还要说她们二人有气节。”
见母亲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萧飞雁才放下心来,只是想起那骗自己的女人,还是觉得可恶至极:“都是女子,那人怎么能帮着人贩子祸害其他女子,实在是可恨!”
靖海侯夫人一想到女儿险遭毒手,这会儿还是在不停后怕,很快她难得对着女儿严肃了神色:“飞雁,娘从前想一辈子都护着你,却忘了娘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侧。将你教的不谙世事险些遇害,这也是娘的过错。”
萧飞雁摇摇头,钻到母亲怀里:“娘才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那些坏人是错,可你没办法与他们论对错,因为他们有无数次犯错的机会,我们却只要行差踏错一次,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跟他们论对错是能赢,但还有什么用?”
靖海侯夫人将女儿从怀中捞出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苛责。
“这世间的好人、坏人,都没有男女之分,你可以心存善心做个好人,但也要心存防备提防那些坏人,这次你险些连累了苏大小姐,若不是她机敏,提前叫丫鬟去叫了人,你以为这次你们还能平平安安回来么?”
第71章想做女官
萧飞雁见母亲是真的认真了,才也收起了不认真的态度,乖乖听起了训:“娘,我知道了。”
这次确实是她差点连累了月儿,还害得芳菲挨了刀...
要是她能机灵一点,看出来那是个坏人,或者有一点防备心,叫车夫和家丁一并过去,说不定那些人贩子都不敢让他们过去,自己就露馅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那些恶人太可恨。
萧飞雁又闷闷说了句:“可是这些坏人也太可恶了,难道就只能叫我们害怕他们,就不能让他们也害怕害怕我们么。”
靖海侯夫人看着女儿困扰的模样,叹了口气,朝身侧的妈子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遣散了屋里其余人,她才说道:“飞雁可还记得刑部尚书谢长楼?”
萧飞雁怎么可能不记得,苏幼月身边那个谢渊不就是谢长楼的儿子么,昨天她还刚跟她讨论过谢家的事呢。
见她点头,靖海侯夫人才道:“外人只道谢长楼是个奸臣,作为刑部尚书制定的司法严苛、滥用酷刑,可他尚在时,可没这么多歪风邪道敢出来作恶。”
“他制定司法时,加重了对人贩子的刑罚,凡是发现,轻则绞刑,重则凌迟,还要抄家,全家变卖为奴,只有主动自首者才有可能免去死刑。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重罚,一些恶人在动歪心思前会仔细掂量掂量后果,所以民间治安一直不错。”
“谢长楼死后,有关人贩子的律例就改了,只有人贩子杀了受害人时,才执行最严厉的死刑,其他就只有杖刑和流刑,连抄家都取消了,如今这些人贩子便也猖獗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萧飞雁霎时间睁大了眼睛:“那娘的意思是,谢长楼不是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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