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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他即將回國併入主總部的消息一出,京中並無人感到意外。

這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生性精悍,又生在沈家這樣的門庭,從沒有人懷疑過這一點。

這通談話沒進行多久,沈宗良便起身告辭,說還有點事要處理。

馮則成沒敢多留,他能抽出時間專程來一趟,已經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如果不是馮老夫人生前和他奶奶交好,只怕連這點面子也掙不到。

馮則成起身,再次懇請,「宗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他點頭,目光沉靜,「過幾日給您答覆。」

「我送你。」

走到中院一座曲橋上,池畔幾株淡紫翠微到了花期,月色下開得穠艷。

沈宗良停下,徵求主人家的意見,「校長,我能不能自己走走?」

馮則成先是一惑。日理萬機的人,哪來這樣夜遊賞花的好興致?

但他也只是笑笑,由得沈宗良去:「當然,當然。」

早就聽聞馮家的園子得天獨厚,是在原先明制的基礎上改建的。

當年四九城和平解放,馮老爺子便瞧准了這是塊寶地,費了好大勁才拿下。真正是曲巷幽宅,高門大士之家。

這麼些個年頭過去,花草樹木繁衍得生生不息,風雨折不散的茂綠。

躲開人,沈宗良站在海棠樹下,拿出身上最後一支煙。

總部人事龐雜,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左支右絀。

他個性強硬,不願被人看見自己軟弱或倉惶的那一面。

但勞心之事,最終損傷的也是心力。

忽然挑起這麼重的擔子,說輕輕鬆鬆是純屬扯淡。

正相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責任和壓力,抽菸的次數明顯增多。

前陣子莫名奇妙地咳起來,去軍區醫院檢查,朱院長叮囑他少沾尼古丁,實在要抽,一天不能超過兩支。

黃秘書拿著這份醫囑,如同佩了尚方寶劍,卡著一日兩支這個數量,絕不多供給。

砂輪滑動的摩擦聲響起,紅色的火苗迅速竄起來。

沈宗良偏了偏頭,把唇角的煙對上去,吸了一口。

「拜託,不要在這裡抽菸。」

身後一道清亮女聲傳來。

她的聲線很輕,調子軟糯,央求里挾一點命令。

還未消散的霧氣里,沈宗良眯了眼睛看她。

這不就是同莊新華跳舞的那個?

他的女朋友喝醉了,也不出來照顧一下。

沈宗良把煙從嘴邊拿下,夾在手裡指了一圈四周,「這裡禁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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