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鍾老師。」
後台悶熱,且惠脫了身上的短外套,掛在臂彎里。
孩子們候場時,她跟家長們一一打過招呼,走開了。
等表演結束,她們就要各自回家慶功,也不用上她這個老師了。
她的老闆鄭曉娟正抓緊交際,和副台長有說有笑。她們是老同學。
且惠笑著過去,說她晚上還有事,先過去。
原本今天晚上,她就是不必過來的,但且惠在家坐不住。
總要親眼看看學生們,鼓勵上兩句才好放心。
鄭老師點頭說好,「且惠,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國慶好好休息一下。」
「嗯。」且惠撥了一下頭髮,「國慶快樂。」
她禮貌地沖副台長致意,「再見。」
出了電梯走到大廳里,迎面一陣蕭索的秋風,結結實實得凍人。
把穿著無袖針織衫的且惠給吹了回來。
她退迴轉角處,哆嗦著,小聲嘀咕:「朗瑟特勒。」
有一隻手從她肩膀上越過,給她遞了一條深藍色方巾,沾著檀木香。
身後一記溫和關照,「又是汗,又是吹風的,當心著涼。」
且惠轉頭,笑了笑接下了,「沈總,你也在這裡呀。」
她擦了擦眉弓處的汗,又覺得這樣還給人家不大好,順手收進了包里。
沈宗良收斂目光,看著她自然的動作,彎一彎唇角。
他說:「被押著來看晚會的,當個......無情的鼓掌機器。」
小年輕這類新潮的詞,他說起來還是不大順口,中間頓了一下。
上個星期,電視台的請柬發到集團,是行政處接的。
不巧,邵董帶著幾個老臣下基層了,臨走前交代讓沈宗良來鎮場子。
還開玩笑說,要叫他這個東遠的活招牌在全國都豎起來,不能只在資本圈裡走紅。
且惠穿上外套,指指上面,「可是都還沒結束呢,就可以出來了?」
沈宗良扶著脖子轉了轉,「差不多得了吧,我坐到現在,已經腰酸背痛了。」
她打抱不平的語氣,很強烈地抗議,「真是的,一點都不體恤上了年紀的人!」
「......」
沈宗良轉脖子的動作僵在那兒,唇角無聲抽動兩下。
眼見得這小姑娘是越來越不怕他了,膽大得很。
他也是反骨頭,竟隱隱有點得意。
畢竟他也從不缺她這一份畢恭畢敬。
且惠對他的遲愣渾然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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