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方形大理石茶几上,心想這下死了。
那麼尖銳的一個角,磕上去她今晚必破相,額頭要保不住。
且惠索性閉了眼不去看,但下一刻,就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沈宗良是半路橫撲過來的,他手裡的杯子被扔在桌上,滾了兩滾,掉下來碎了。
他的背抵上硬度極高的石面稜角,吃痛地皺了下眉,悶哼了一聲。
且惠在他的懷裡抬起頭,髮絲凌亂,臉上驚魂未定,被嚇得不輕。
她趕忙把那個白釉盤放上茶几,脫手後又去扶沈宗良。
沈宗良單手撐了地毯,由著她攙到沙發上坐著。
且惠挨著他坐下,惶恐不安地打量他,悻悻地去揉他後背。
她低著頭,蒼白的臉頰蹭在他胸口的白襯衫上,「你很疼吧?」
沈宗良吸了口氣,「沒多疼,不要緊。」
且惠還在自責,「都是我不好,走路也不知道當心的,對不起。」
「再當心的人也難免有失誤,」沈宗良拍拍她的後腦,充滿安撫的意味,「真的沒事,你沒磕著頭就好。」
她撤回手,迷離惝恍地仰起頭看他,嗓音稚嫩而脆弱,「為什麼?」
沈宗良不懂,他寬大的手掌仍貼著她的頭髮,「嗯?什麼?」
他問著她的話,循著她脖頸處的暖香,臉往下更貼近過去。
他們離得太近了,彼此呵出潮熱的潮熱的氣息。
且惠的鼻尖幾乎要擦上他的嘴唇,她的胸口起伏劇烈。
她再也裝不下去,不能總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對一切的曖昧視而不見,跟他親仁善鄰地裝下去。
落地燈形同虛設,光與暗共同醞釀了一場引人入勝的迷局。
且惠心裡那份懵懂的渴望,在這樣的昏暗裡被無限放大。
她的雙頰湧起紅潮,「為什麼總是這麼看重我?」
且惠記得和他接觸的每一樣情形,一幀一幀記在心裡。
在那輛出公務的邁巴赫上,在綠草成蔭的高爾夫球場,在夜深的萬和酒店門口。
所有這一切,都把她弄得心神不寧,從日到夜的自我懷疑。
她問得理所當然,是換了任何一個正常女孩,都會有的疑惑。
沈宗良的表情也很理所當然。哪怕與她鼻息交聞,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骨血里躁動著慾念,聲音卻很平靜,「小惠,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她喃喃,「我知道一點兒,但不敢信。」
且惠的嘴唇在他眼前張合。紅潤的,飽滿的,宛如掛在枝頭長熟了的桃子。
她靠得太近了,只要他一低頭,就能吻上她。
沈宗良的喉結急劇咽動一下,小腹里像燒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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