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禮遇使他看起來,愈發有種克制的高冷禁慾,且惠好像更喜歡了。
開門後,她把書放在了玄關柜上,又迅速扭過頭。
她纖長的雙手攀上來,摟著沈宗良的脖子,在他頰邊落下一個吻。
這舉動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親完就滿臉通紅地跑了進去。
月光從窗戶里投進來,沈宗良面容深峻地站直了,沒反應過來。
等到懷裡那陣暖香跑遠,才緩緩地勾了一下唇角。
直到手機震動數下,沈宗良看了眼屏幕,「有事?」
他的語調是微微上揚的,和平時的剛硬有些不同。
唐納言在那邊笑,「聽起來心情很不錯啊,沈總。」
沈宗良靠在樓梯邊,懶得和他耍嘴皮子,「沒事我就掛了。」
他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平靜無波,在和小姑娘發生了肢體接觸之後。
一整個晚上,對沈宗良來說是場巨大考驗,好幾次了,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按理不應該的,他一直把自己的欲望框陳在符合自我期待的範圍內。
唐納言欸了兩聲,「有事有事。明天周覆就回來了,給他接個風。」
「好,你把地址發我。」
「還有啊,我跟你說你那表......」
沈宗良不耐煩地打斷,「老唐,明天見面說吧。」
他撂了電話,從兜里摸出最後一支煙,咬在嘴邊點燃。
白煙裊裊地升起來,紅星明滅里,沈宗良深吁了一口,爆珠在齒間破開。
他無聲地吐著煙圈,模樣有些失神。
末了,他把煙拿下來,任由它寂靜地燃著,積成長灰。
到底怎麼搞的,連國會那幫刁鑽的議員都沒難倒他,被個小姑娘弄得進退不得。
他甚至連手都不敢亂伸,不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完全成了個毛頭小子。
剛才她跑過來,他也很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但又怕嚇到她。
沈宗良站了很久,望著且惠緊閉的房門,長久地與黑夜對峙。
難得,在跌宕震顫又惴惴不安的思緒下,且惠還能睡得著。
頭一天放假,她還歇了一個懶覺,到九點多才起。
下午要坐高鐵去阿那亞,她洗漱完,收拾好要帶的東西,端了杯牛奶站到窗邊喝。
角落裡那盆蟹爪蘭長得很好了,葉子沒有掉,花也開了。
之前且惠在清理院子時,看見它被曝在日光下就擔心,怕它有一天會曬死。
蟹爪蘭喜陽,可又不能過分暴露在光照下,葉片灼傷後會發黃。
且惠握著杯子出了會兒神,這怎麼那麼像她。
她對沈宗良也一樣,心嚮往之,又不敢過分地靠近,過分地愛他。
既然早晚要分道揚鑣的,陷得太深誤人也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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