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她都已經想不起那個無憂無慮的鐘且惠了。
但它仍然莊嚴地挺立在原地,月色下樹冠濃綠得發亮,四季常青。
對於人世間的滄桑變化一點感知力都沒有。
沈宗良伸出手,剝下一塊即將脫落的褐色樹皮。
「這種樹很多,分不清誰是誰。」看她又多愁善感起來了,沈宗良正經地說:「可別緬懷錯了對象,哭錯了墳啊。」
且惠一下就破了功,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在旁邊斜了他一眼,「才沒有,這個位置很顯眼。」
沈宗良明知故問,「喔?哪裡顯眼了?」
「這是16號樓呀,陳爺爺以前常來住的。」且惠指了下後面。
沈宗良朗聲回應,「還知道這是16號樓,鍾小姐見多識廣。」
他當真的社交言辭,惹得且惠彎成翹嘴,撥開了沉冗的夜色。
她站在樹下看他,隔著初秋的疏星淡月,久久地望向他。
九年來,且惠一直過得麻木且乾枯,像個無望的木偶。
這顛簸一路,她完全靠媽媽傾注的希冀走過來,很累,也很壓抑。
而在沈宗良身邊的那兩年,且惠躲在他的這方天地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好了,看夠了就去吃飯。」
沈宗良牽起她往另一棟樓里走。
且惠問:「你今天是住在這兒嗎?那我呢?」
話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個話題在這個時間點提及,有點敏感。
其實且惠是想說,天這麼晚了,還會送我回去嗎?
沈宗良的目光平視前方,專心走路。
他包裹著她的小手,「那要看你想不想和我住。」
隔著寬直的肩膀,且惠看不見他的臉,低頭不響。
她跟著沈宗良進了院門。
大院的外牆雖然是老樣子,看著不過爾爾,但裡面翻新過,完全是另一番氣派景象。
懸浮吊頂的柔和燈光,莊重沉雅的整套中式家具,東方美學的極致搭配。
蟲鳴聲聲的院子裡,有穿旗袍的服務員為他們拉開椅子。
為首穿西裝的那個說:「沈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慢用。」
說完也朝且惠微笑點頭。
且惠忙禮貌地還了她一個。
她不認識這個姐姐,但能在這地方做到負責人的,都不是小人物。
很多都在京里有著不淺的關係。
沈宗良說:「好,辛苦了。」
聽完,她們整齊地退了出去。
咿呀一聲,半人高的鐵藝大門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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