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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笑著去把臉上的精華洗掉。

幼圓又跟了過來,「這趟我回去,家裡也沒以前那份風光了,見不上沈叔叔的啊,打聽不到他的近況。」

「我要你打聽他幹嘛呀?」且惠莫名其妙的,她關上水龍頭,抽出洗臉巾,「你就好好兒的,別總嫌工資低,不肯安生上班,知道嗎?」

幼圓點頭,「知道。」

最後一個夜晚,她們坐在院子裡看月光,山下是萬家燈火。

庭院中間那棵梧桐很高大,看起來快頂到天上了,但光禿禿的,一點生機也沒有。

幼圓隨口問了句:「住了這麼久,怎麼都沒見它發芽呢?」

且惠仰著頭,「也許不知道在哪一天,它早就枯死了吧,只剩一副枝幹還立在這兒。」

她這麼答著問題,在黑沉沉的夜裡想到自己,她和這株梧桐沒多大區別。也許在她離開沈宗良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鑽進她軀殼裡活下來的人,是另一個鍾且惠。

當時間不再起作用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哪一刻就是永恆。

幼圓說:「你回了家,阿姨應該會催你結婚吧。」

且惠歪在椅子上,「按她的性子肯定會的,不過我沒這個打算。」

她說:「其實如果有合適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過了很久,且惠望著頭頂要掉下來的樹葉,疏疏朗朗的月光滲下來,照不亮她眼底的晦暗。

她說:「圓圓,我遇見沈宗良的時候年紀太小了,他待我好得過分,也給我的人生起了個很壞的頭。離開他那年,心智也沒有多成熟,可以說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只是經歷了很多事以後,不得已才認清了現實,不再執著於一個圓滿。」

片刻後,且惠不知道想起什麼,笑著搖了搖頭,「就是他讓我覺得天底下的男人,應該都和他差不多耐心寬和、涵養好、有風度。但根本沒有,世上多的是冷漠吝嗇的自大狂,他們看不到你忽然之間的情緒轉變,只會顧自己。」

「還濫情,連自己的身體都掌控不了。」幼圓補充道:「這麼說起來,沈叔叔的潔身自好確實難得,那年他去夜店裡逮你,生怕別人碰到他的那個樣子,想想就笑死了。」

且惠說:「在國外讀了兩年書,看了那麼多詭計多端的愛情,我就發現啊,絕大多數男人都是多偶的機會主義者。沒辦法,這就是男性的基因底層代碼。」

幼圓突然很天真地問:「你看啊,現在沈夫人被送去休養,她都說不上話了。你不能去找沈宗良解釋嗎?告訴他當年的事情,你也不用過得這麼難受了。」

地上金黃的落葉被風捲起來,紙片一樣被吹到陡峭的山坡上。

且惠笑了笑:「噢,五年前要念書要前程,撒個謊走了,晾了人家這麼多年。現在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又回頭去請求他的原諒,好讓他為我的完美人生打個補丁,好意思伐?他應該會讓我先去照照鏡子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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