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緊張,且惠也出了一背的薄汗,襯衫都黏在了皮膚上。
她不敢再坐著了,站起來,到一邊候著。
等的時候她打量一眼他的臥室,床頭上放了一束新換的百合。
且惠蹙了下眉,又不動聲色地轉回視線。
沈宗良確認完了,翻到簽字那一頁,手掌朝外伸了過來。
且惠反應過來這是要筆,忙擰開筆蓋,放在他手上。
他洋洋灑灑地簽完,連筆和報告一起還給她。
且惠捧牢了,悄悄舒了一口氣,「謝謝沈董,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這絕對是她簽過最麻煩、耗時最久的一個字。
沈宗良站起來,像是很隨便地一問,「你怎麼來的?」
她說:「我自己開車。」
他點頭,「正好,你送我去江邊一趟。」
「啊?」且惠一時沒聽明白,心不在焉地仰頭,「我嗎?」
沈宗良的口吻很冷,「你還看見這裡站了第三個人嗎?」
話音才落,他就拿上外套出了門。
且惠一向膽小,她緊張地看了眼四周,小跑著追上他,小聲呢喃:「要死。大晚上的,講這種嚇人的話。」
他們一起進了電梯,空間驟然被壓縮得這麼窄,氣氛比在房間還令人窒息。
且惠試圖找了個話頭:「沈董,您去江邊什麼地方啊?」
沈宗良手心掐了一支沒點的煙。
他捏得很緊,「先往那邊走吧,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這裡我不熟。」
他緊繃而嚴肅的口吻,讓且惠不疑有他,大約是真有要緊事。
走出電梯時,她先去了一趟前台,不知道說了什麼。
再回來時,且惠氣喘吁吁地站在他身邊,「車停在那邊,走吧。」
沈宗良看了一眼服務員,沒說什麼。
且惠摁了摁車鑰匙,快走了兩步,想去先把車倒出來。
很快她就被叫住,沈宗良說:「車鑰匙拿來,我來開。」
且惠強調說:「沈董,別累著您了。再者,我車技沒那麼差。」
不留任何餘地的,他又嚴厲地複述了一遍:「我說,拿來。」
這副不容辯駁的訓話口吻,讓且惠打了一個結實的寒顫。
她戰戰兢兢地遞過去,帶著一點委屈和生氣,「給你。」
一直到上車,且惠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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