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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合規部那一層,她慌張地跑了出去。

還沒在眾人前露面,先進了盥洗室整理儀容,眼尾都紅彤彤的,怎麼見人呢?

電梯裡只剩了沈宗良一個時,他帶著對自己的深刻的厭惡,閉上眼,重重地嘖了聲。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現在連好賴都不分了嗎?小惠是專程在關心他,又悶又熱的,孤零零站著等了他半天,被他冷著臉罵出去了。開了口就不給留餘地,小孩子偶然一句話,他至於記到現在?

要她的愛要不成,一聲虧欠,對他的打擊就這麼大嗎?耿耿於懷這麼久。心裡像住了一窠毒蛇,逮著一點兒她示好的機會,就急急地吐出蛇信子,好讓她看看他的委屈。

這下好了。

小惠紅著眼眶逃走了。

沈宗良抬起頭,看見金色鏡框裡的自己,連唇角都是單薄的弧度,孤家寡人一個了。

第74章 插pter 74

且惠從總部出來, 在酒店換了一條青嵐色的宋錦裙後,被莊新華的車子接到了東城的內務街上。

她坐在車裡,看著天黑下來, 道路兩旁昏黃的光線,消融在霧沉沉的夜色里。

原本打算在合規部加班的,但溫主任一直催她去休息,說哪能第一天就累著你。

且惠半推半就地出來,溫主任說:「沈董跟幾位領導走了吧?今天安排了飯局。」

她懵然點頭, 「是啊,領導吃飯,又不會帶我們的,級別不夠呀。」

溫主任笑:「不去正好, 那種場合我們去了,也只有被冷落的份。」

「是,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主任。」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哎, 「路上慢點兒。」

車子落在一處宅院門口,司機說:「鍾小姐,到了。」

且惠下車時, 抬頭張望了一圈,這個地方仿佛來過, 又很陌生。

那兩年跟著沈宗良,差不多吃遍了京里的深宅,都是打眼看不出底的地兒。

她跟著門僮,跨過一重門, 又跨過另一重。

直到邁入最深的那進院子,庭中浮著花光燈影, 景泰藍花瓶里插著龍鳳香燭,兩個抱琵琶的小姑娘坐在正中,唱得淒涼哀婉。

且惠低頭笑了下,這又不知道是誰不懂裝懂了,《漢宮秋》這樣的曲子,也拿到宴席上來唱,聽起來也沒一點樂調在的。

她看著腳底下的青灰色磨石子路,幾株狗尾草從牆根縫隙里鑽出來,不見天日的青苔悄悄爬上門洞。

一切都和從前沒有區別。

但故友凋零好似落葉,死的死,散的散。

那年國慶在阿那亞度假,現在想起來,雖然吵吵鬧鬧,竟然是他們這幫人最後一次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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