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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酒店的人露了破綻,沈宗良要讓她把醒酒湯端走,順便再鄭重警告她一次,不要再做這種白費心機的事。

只是想想,且惠就先委屈起來了。

她連衣服也沒換,穿著一條吊帶樣式的真絲睡裙,就氣鼓鼓地去找他。

開門時,沈宗良被她雪白的皮膚晃暈了一下眼。

他的思緒飄回那個敲門的夜晚。

那時候小惠住在他樓下,莊新華的車擋住了他的車位,她當時就是這樣來開門,纖細的手臂從裙子裡盛開出來,像一朵潔白的花苞。

過了六年,門裡的人變成了他。

但小惠還是一樣,面對他時,總有種趨近赤裸的坦蕩。

她是真把他當身心都得了自在,不假外求的長輩。

沈宗良還兀自出神,且惠已經怕被人看見,從他手臂下鑽進去了。

他扶著門框,忍不住抬了抬唇角。

眼前的光亮被她擋去了大半。

沈宗良走到沙發邊坐下,好笑道:「我好像沒讓你罰站?」

但且惠賭著氣,就是不坐。

她絞著手指,聲音很輕,尾調里不難聽出一絲顫,「您是要我把湯端回去的話,就不坐了吧。」

沈宗良抬起眼皮看她,「我這麼說了嗎?」

「沒有,我猜的。」且惠壓著眼眸看地面,「那還能是什麼,你口口聲聲,說不要我的虧欠。」

他嗤笑了聲,可見她是真氣到了。

連口口聲聲都用了進去。

這麼多年,沈宗良很少和她計較什麼。

一則她年紀小,說錯話做錯事,都在所難免,他提點著就行了,沒必要上綱上線。二是實在捨不得,她動真格地要和他撒嬌,他根本招架不來。

但這些天,甚至這些年,積壓了這麼的不甘、妄念和衝動,也在血液里鼓譟著,就快跑出來。他雖然是長輩,雖然拿她沒有太多的辦法,但也可以和她較真的吧?

沈宗良的視線落在她垂下的手臂上,腿間明顯的異物感讓他越來越燥。他喉結滾動後的下一秒鐘,就伸出手握住她,一把將她拉過來。

且惠不防,幾乎是跌到他身上的。

眼睛一瞬間瞪到最大,她一雙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明顯受了驚嚇。

沈宗良低啞著嗓音開口,「你成天跟我犟,我偶爾也能說句氣話的,對嗎?」

他離她那麼近,幾乎就要吻上來,鼻腔里的氣息在升溫,呵到她臉上。

且惠跪坐在他懷裡,眨動著睫毛,身體紅得發燙,「是呀,只有我一個人犟,你不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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