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還記得我嗎,好久不見。」
「爸爸。」
她終於能流出淚了,淚水沿著臉頰蜿蜒而下。
「我很想你。」接著,有人握上她的手腕,「嘉嘉,陪爸爸去旅遊吧,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
「可是……"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棉花糖人。」
許嘉下了床,腳倏然一軟,倒在地毯上,爬到床頭櫃旁邊,拉出抽屜,手抖動不止,太多藥了,混在一起,她一時沒找到。
男人的陰影緩緩罩住了她,片刻後,他彎下腰來,許嘉掏出那把瑞士軍刀,向他划去,聲音尖銳:「離我遠點!」
棉花糖人消失在眼前。
血腥味卻竄入鼻尖。
她清醒過來,低下頭,手腕有溫熱的血液湧出。
-
處理完手上的傷口,她來到陽台,吹著冷風。牆上的時鍾顯示時間是凌晨四點。吊椅輕輕搖晃著,她毫無困意,手腕上的疼痛讓她格外清醒。
凌晨四點。
她第一次這麼晚沒睡是在十二歲那年,在醫院的走廊。
大概是今天翻到許多許雋的照片,她一點點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許杏急匆匆趕到醫院,看見許雋這副模樣,立馬拽起她的衣領,將她狠狠往地上一推,質問趙楹瀲的去向。女孩抱膝縮在角落裡,哭著說「我不知道媽媽去了哪裡」。
之後的一周,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了,許雋近幾個月有被少量多次的惡意投毒,警方將那棟房子圍了起來,搜查所有在前三個月進出過這棟房子的人,結果一無所獲。
至此,線索中斷。作為和許雋一直待在一起的許嘉,自然沒逃過詢問,因為年齡尚小,由女性警官帶著。
當時的她只知道許雋先是瘋狂掉頭髮,然後是說話變得艱難,口齒不清,最後渾身肌肉癱瘓,不能動彈。許雋生前並無仇家,那被警方疑定的投毒時間裡,她和許雋日日待在一起,並沒有感到不對勁。
她一無所知,又無能為力。
暴雨夜。許雋倒下前,還在廚房裡為她做晚飯,因為碰到鍋,滾燙的熱油澆了他一臉,導致他毀容。
眼眶有什麼掉落下來,她低下頭,雙手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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