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擦肩而過。

那一刻，春風捲起少女烏黑濃密的長髮，輕輕拂過他的鼻尖。

一股若有似無淺淡的清香掠過。

裴序愣了一下，他垂下眼睫，輕輕撫上心口。

湧起淡淡的疑惑。

往日身體裡那種倦怠沉重的感覺似乎消散了些。

羿風見自家殿下忽然停住，立馬緊張問道：「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他這一出聲，引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序身上。

眾人紛紛關切道。

「殿下？！您一定要小心身體啊！」

「張太醫呢？快把張太醫叫過來診脈啊，快點！」

「殿下，您哪裡不舒服？」

「殿下您身子骨弱，可要千萬注意啊。」

裴序：「......」

他狼狽看了眼少女，緊抿薄唇，一言不發離開。

等上了馬車，大部隊浩浩蕩蕩離開。

裴序闔著眼，不自覺回想起剛才遇到的那位姑娘。

心裡莫名空落落的。

神經一陣緊繃，剛感到有一絲輕鬆的身子又驀然沉重起來。

就像一塊巨石嚴絲合縫的把他壓在下面，

「咳咳咳.....」

少年抵著唇，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羿風羿雲騎著馬守在馬車旁邊，聽到咳嗽聲，不禁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殿下，您怎麼了？」

裴序勉強睜開眼，面色蒼白虛弱。

他手撐在座板上，漆黑的眼眸冰冷不帶一絲情緒。

緩了緩。

少年語調平靜，「我沒事，不必在意。」

「......是。」

羿雲羿風相互對視一眼，屏氣凝神，接下來的時間打起萬分精神注意著車廂里的動靜。

確認裡面真的再沒有咳嗽聲，兄弟倆才終於放下一顆心。

羿雲抓著韁繩，盯著前面的隊伍發起了呆。

忽地，他猛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

羿風看他那傻樣，嫌棄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訓斥：「殿下還在呢，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不是....」羿雲神情有些激動，小聲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剛才在茶肆碰到的那位小姐是誰了！」

羿風不以為意：「誰啊？」

儘管兩人刻意放低了聲音，馬車裡的裴序也聽得一清二楚。

聽得兩人在討論何人之後。

少年眨了一下眼睛，默默豎起了耳尖。

外面羿雲著急的發出一聲感慨：「哎呀，她是將軍府小小姐啊，你忘了，皇后娘娘給我們看過她的畫像！」

羿風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想了想，很快察覺出不對勁：「等等！羿雲，棠小姐好好的京都不待，她在峪州幹什麼？！」

「難道.......」

兩人表情一滯，默契無聲開口：「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