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拉著棠枝的手聊天。

棠枝很會討老人家歡心，聲音輕輕軟軟的，給她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裴序坐在一旁，深深凝望著少女，溫柔繾綣，眸底的情意濃得化不開。

一個時辰後。

老夫人蒼老的臉上帶上些許倦意，棠枝見狀，便準備拉著裴序離開，讓她回去好生歇息。

臨出門前，老夫人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們。

「序兒，奶奶命人為你準備了藥浴，晚上睡前，一定要記得泡。」

......

在回院子的路上，少女仰起小腦袋，好奇問出聲：「阿序，奶奶給你準備的，是什麼藥浴啊？」

裴序垂眸看著少女，低聲回答：「沒什麼特殊用處，只是養生用的，據說可以疏通經絡、消腫止痛、通行氣血等。」

「這樣啊.....」棠枝瞭然點頭。

「夫人。」

裴序牽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柔軟掌心裡輕輕撓了兩下，意有所指：「這功效似乎對你用處更大，晚上要不要一起......」

棠枝聞言將手縮了回去，看了眼身後的幾個小丫鬟，壓著聲拒絕他：「不要，你想都別想。」

裴序厚著臉皮：「我是好心的，沒其他心思。」

「夫人.....我們一起嘛。」

棠枝咬了咬唇，小聲說：「是麼？我又沒說你有其他心思。」

「不打自招。」

棠枝加快腳步，與他拉開距離，白嫩的小手不禁扶上細腰，揉了揉。

......

夜色降臨，閒雲掩月。

楠木雕花刺繡屏風後，木桶中水霧氤氳，熱氣騰騰。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藥香。

容貌絕美的少年一襲中衣，歪了歪腦袋，可憐巴巴黏在棠枝身上，「枝枝真的不要與我一起嗎？」

他聲線極輕，黏黏糊糊的，帶著點委屈的意味。

那木桶很深，坐一個人剛好，但若是兩個人，空間未免顯得狹小擁擠。

倒時難免會......

想到這裡，棠枝竭力鎮定斂了斂眸子，輕咳一聲，推開他：「不了，還是阿序你自己去泡吧。」

「......」少年抿緊纖薄的唇，臉上的表情不大開心。

他伸出手，拽著她的袖子不鬆開，一時間兩人有些僵持不下。

沉默了一會兒。

少年悶聲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枝枝，我吐血了。」

他一動不動，嘴角扯出一抹笑，任由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流。

「怎麼會？！」

棠枝抬眸，臉上掛著明顯的錯愕。

她連忙掏出帕子將那些血擦掉，心中焦急萬分，怎麼會忽然吐血，裴序的身體明明在好轉才對。

少年不動聲色低下頭，停在在她耳畔，聲調緩慢，小聲喃喃著：「枝枝，我不舒服，你陪著我一起泡藥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