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縣城頭，李左車鬍子拉碴，雙眼滿是血絲。

他昨夜一夜未睡，思考著接下來究竟該如何防守抵禦秦軍。

他很清楚秦軍的強大，也更清晰的知道眼下自己這東拉西拉的三千人根本談不上什麼戰鬥力，一旦秦軍強攻，怕是很容易攻破蔚縣。

故而他在思索守住蔚縣的辦法。

只是沒想到早上，來到城頭，觀察秦軍態勢的他看著秦軍繞過蔚縣，直取代縣，他身軀一晃，差點倒地。

「陳慶之，你....果然厲害！」

李左車喃喃自語。

他本意是讓自己率領蔚縣擋住秦軍，他本以為陳慶之會跟他死磕，沒曾想陳慶之完全不顧他，反倒是抓住代郡的破綻，直取代縣。

他們沒有軍隊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哪怕是李左車也不可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阻止秦軍的行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秦軍徹底攻取代郡。

偏在這時，李左車看到壯一個人來到城門下。

「廣武君大人，大將軍有信讓我交給你！」

壯大聲喊道。

他心裡感激李左車，李左車過去也曾經幫過他。

壯很希望李左車能夠歸順秦軍，這樣他就不必和李左車兵戎相見了。

李左車神色複雜，但還是讓壯進入城中。

壯在一名趙軍的帶領下來，來到城頭，將陳慶之的密信交給李左車。

李左車打開快速看了一遍。

不出他所料，陳慶之的信是來勸降他的，言語中對李牧十分推崇，又講了自己在九原郡驅逐匈奴的事情，說起當初李牧威震北疆，攻打匈奴的戰績。

那是李左車最驕傲的地方，祖父是他最推崇的人，如今陳慶之對李牧的尊崇敬佩也讓李左車對陳慶之升起一股好感。

李左車將信收好，看向壯。

「國相到底是怎麼敗的？」

壯將治水一戰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李左車神色難看，很顯然陳慶之做好了準備，之所以不攻善無就是為了讓夏說帶人去救，夏說不聽他的言論，果然中計，被陳慶之半渡而擊，將二萬趙軍拱手讓人。

「秦人可曾要坑殺你們？」

李左車問出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當年秦軍坑殺趙卒的事情一直是每一個趙人心中的痛。

壯搖搖頭，說起在秦軍中的事情。

李左車得知陳慶之已經裁撤老弱，挑選精壯，混入秦軍之中，便知陳慶之的確沒有坑殺趙軍俘虜的意思。

他沉默著，讓壯回去。

「廣武君大人，我要怎麼回復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