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不由得想起在滄浪江上,赫連翊為了引出魑蛟,不惜斬殺無數妖獸。
那些累累屍骨漂浮在水面,觸目驚心。
染紅了滾滾江水,堆起了血海深仇。
他喉嚨有些哽噎,好像被核桃肉卡到嗓子眼,半晌沒有接話。
「哥哥,是你曾經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衣觀音忽然起身,走到宋溪亭跟前蹲下,像小時候那樣拉住他的手,眉眼乖巧,輕聲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要報仇,你會阻攔我嗎?」
……會嗎?
宋溪亭與他對視片刻,舒爾笑道:「你當我是什麼善男信女嗎?旭堯殺了我,我為何要阻止你報仇?我巴不得他死無全屍。」
白衣觀音嘴角笑容更深,低頭乖順伏在宋溪亭膝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片刻寧靜。
好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宋溪亭把碟子裡的核桃肉吃得差不多,還是沒忍住喝了口美酒,這才摸摸狐狸的腦袋,說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得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
可白衣觀音卻不讓他走。
抱著他委屈開口:「哥哥不能留在這裡嗎?這裡什麼都有,一切都是按照哥哥的喜好布置的。」
這是不錯。
但宋溪亭哪敢啊!
外頭還有個陳爭渡在等著呢!
想想待會兒不知道又得編個什麼理由糊弄,宋溪亭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幽幽嘆氣。
「哦,還有個事兒!」宋溪亭恍然想起什麼,饒有興趣地問,「你昨晚偷襲陳仙君,用的什麼狐術?」
「一個狐族迷幻之術罷了,可以勾起人心底隱藏最深最直白的欲望。」白衣觀音解釋道,「哥哥放心,此術沒有任何殺傷力,正因如此,也最是無可防備。」
宋溪亭:啊,哦。
見宋溪亭表情奇怪,白衣觀音皺眉問道:「怎麼了,那姓陳的修士可有傷害你?」
「……這倒是沒有。」
宋溪亭佯裝無事發生。
實際早就精神出走。
他回憶了一番昨天晚上陳爭渡的所作所為。
其實直到剛才為止,宋溪亭都覺得昨天晚上是自己占盡便宜,哄得對方在床上言聽計從。
他一直以為白衣觀音的狐術是讓人心性大變,所以陳爭渡才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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