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不止有糖油酥餅,還有一隻金黃酥嫩的烤雞和和一道金玉滿堂鱸魚燴,不出意外應該也出自陳爭渡之手。
宋溪亭意味不明地凝視著陳爭渡,後者給他添了碗飯,淡淡問:「夠吃嗎?」
燒菜這事不比修煉,除了天賦還要靠經驗和技巧,新手很難做到色香味俱全。
宋溪亭沒有回答,先拿筷子把幾道菜都嘗了一遍,發現味道火候都極佳,顯然做菜的人花了很大一番功夫。
他沉默片刻,不答反問:「師兄,你這是哄我來了?」
陳爭渡原本坐姿端正,身形挺拔如松,聞言忽地傾身過來,手指在宋溪亭嘴角一抹,替他擦去殘餘的醬汁,又很快離開,溫熱的觸感稍縱即逝,宛如蜻蜓點水,不留痕跡。
「嗯,哄開心了嗎?」陳爭渡不避不退,雙眸直視宋溪亭。
宋溪亭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卡住。
這一次是他先認輸移開了視線,垂著眼皮,要笑不笑地說:「不用哄我的,我算什麼東西啊,沒那個必要,大師兄。」
陳爭渡似乎被這句話傷到,也不再開口。
安靜的艙室里只剩下筷子碰到碗邊的聲音。
吃完飯,宋溪亭把筷子一放,抬頭對陳爭渡客客氣氣道謝。
陳爭渡烏沉沉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終究沒說什麼,端著食案出去。
臨到門口,宋溪亭望著他高挑的身影,道:「大師兄,我想自己靜靜,後面幾天就不麻煩你給我送飯了。」
陳爭渡動作頓了頓,良久,邁開步子離開艙室。
這之後宋溪亭如願以償沒再見到陳爭渡。
倒是方昊寧來找過他一趟,和他聊了會天,最後說自己馬上要走了,不跟他們返回宗門。
那日從畫中放出的女子正是蘭茵的妹妹,根據他妹妹的記憶,眾人在奉城一處隱蔽的結界順利找到了其他族人。
只是當時被梵天世家抓住的族人早已死傷大半,情況最好的就是丟失鮫珠,雖然沒有累及性命,可失去鮫珠就代表失去鮫人賴以生存的能力,再也無法回到南海。
傷心之餘,蘭茵也必須肩負起責任,把倖存的幾條鮫人帶回到故鄉。
方昊寧原本想護送他一程,誰知不久前收到宮裡快馬加鞭傳來的急信,老皇帝油盡燈枯,到底沒挨過幾日,殯天了。
以免朝堂動盪不安,皇后命方昊寧務必儘快趕回京都。
說到最後,方昊寧嘆了口氣,抿唇道:「我去劍宗拜師求學,就是想有朝一日擺脫身上的枷鎖,但經過這段時日的歷練,我想通了——人嘛,各人有各人的命,就像玄門修士的職責是斬妖除魔,我也有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一味逃避是沒有用的。」
宋溪亭牽了牽嘴角,沒有回應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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