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另一塊無字碑,宋溪亭收斂笑容,難得沉默了許久,親手給石碑擦乾淨灰塵。
直至今時今日,他對昭玄的感情依舊複雜。
曾經的九州禍端昭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他也在最後關頭為了救他犧牲了自己。
而宋溪亭作為既得利者,無法義正言辭地說自己無辜。
這世間最沒有資格審判昭玄的大概就是他自己了。
宋溪亭盯著無字碑,最終只能化為一聲經久不散的嘆息。
山上風寒料峭,宋溪亭沒覺得冷,肩頭便忽然一熱——陳爭渡不由分說給宋溪亭披了件裘衣,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風口,強勢又溫柔地替他擋去冷風。
宋溪亭一小截下巴埋進寬大的衣領里,眨了眨眼睛道:「我不冷呀。」
陳爭渡:「嗯。」
他嘴上應著,動作卻不停,在宋溪亭胸前飛快打了個結。
宋溪亭假模假樣咕噥了句,眼底帶著分明的笑意,接著色心大起,往陳爭渡嘴角親了親。
陳爭渡垂眸看他,長睫下一雙瞳孔格外漆黑,在宋溪亭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前掐著他的腰身往前一帶,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倆人呼吸漸重時,遠處的山路健步如飛走來一個人。
人還沒到,聲音便先傳了過來:「師父師娘!你們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啊?」
「……」
宋溪亭頭往後仰,十分要面子地輕咳一聲。
陳爭渡則面無表情往王衡的方向瞅了眼。
好在王衡離得遠,又是遲鈍的一根筋,根本沒察覺到異常,在原地激動招手。
「走吧。」宋溪亭牽起陳爭渡,「方昊寧好不容易把我們盼回來,這次再不去一趟,他就真要下令把我倆在九州之內的武神廟拆光了!不過說起來,我也確實很久沒見蘭茵美人了,正好敘個舊。唔……然後剩下的時間我們再去遊山玩水,如何?」
陳爭渡被他逗得一笑:「好,聽你的。」
兩人慢悠悠朝下山的路踱去,身側十指緊扣。
兩人無名指上繫著一抹鮮艷的紅繩在風中飄蕩,無論如何飛舞,其中一端始終和對方纏繞在一起。
自此比翼連枝,永生永世,再也無法分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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