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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烟推着轮椅:“你躺了两年,站不起来很正常,病人都需要复健。乌玛·瑟曼花了很久才唤醒下半身知觉,能正常行走,刺杀仇人。”
乌玛·瑟曼是电影明星,荀烟说的那个角色在Kill Bill里,乌玛·瑟曼为了复仇,硬生生激活意识,从植物人的状态里返还现实世界。
“那小栀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拼尽全力回到现实世界么?”
“为了什么?”
“为了讨一个吻。”宋汀雪仰起脸,直视进荀烟双眼,郑重又珍重地请求,“荀烟,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应该同意吧,毕竟她们早已吻过千百万次。可荀烟无由来想起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宋汀雪,就算你以前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哪里都碰了,为什么唯独不愿意吻我?”
怎么忽然问这个?轮椅上的人仰视荀烟,神色肉眼可见地顿住。
许久,她低下眼,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荀烟,你知道依存症吗?”
“知道。”
她把她当成最后一片叶子。
“依存症……不该这样的。当一个人把全部心力都寄托到它物身上,意味着当那个物品消失,她的世界也分崩离析。如同阿吱的死亡,你的离开,都会让我难堪。但我无法抽身,像一只菟丝花、寄生藤,拼命汲取别人的空气、生机、生命,怕被抛弃,又恨自己不能独立。我不敢吻你,不敢看到自己的彻底沦陷。”
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
荀烟只喃喃:“原来你真的没有把我当做人看。”
“原谅我,荀烟。”
宋汀雪少有这种剖析自己的经历,更不喜欢被谁看光,但当话音落下,她前所未有的自在,觉得轻松。
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立场乞求亲吻了。
自私自利笑里藏刀的野心家,没资格拥有真情。
“那现在呢?”
荀烟居高临下凝视她,却问,“那么现在,又为什么想讨一个吻了呢?”
宋汀雪沉默,视线被月色灼烧,有些湿润。
——因为我爱你。
然而,比这句告白更先降临的,是荀烟猝然落下的吻。
荀烟捧住宋汀雪的脸。她的吻很温柔,时隔两年的吻技变得生涩,好像还是曾经那个青涩幼稚的女孩,捧着一颗真心,吻得小心翼翼。
退缩,犹豫,请求之后再试探。
那样小心又温柔的触感却让宋汀雪哀恸。
她仰头接吻,无可抑制地掉下眼泪。
“荀烟……”
意识到身下女人的呜咽,荀烟放开她:“你……你怎么了?”
宋汀雪眼睛湿漉漉,清澈的泪珠滚落下来,映照月光,也把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衬得好苍白。
她自知失态,移开眼调整情绪,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病服衣角,收了泪开口,只是叹气:“荀烟,别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
“你有。”
“我没有……”
“你有,”宋汀雪忽然变得很固执,“你吻我,就是可怜我。”
“……”
“不是可怜你,”荀烟半蹲下来,尽量与她视线齐平,“我吻你,只是因为我想吻你。”
“是不是我在病床上垂死了,你害怕了,才可怜我?”
“不是。”
宋汀雪又落泪,哭得难受,上气不接下气:“难道是我追得太紧,你不堪其扰,才可怜我吗……”
怎么还绕回去了。
荀烟叹了口气。
“宋小姐,爱情不是数字游戏,不是从前我喜欢你,你忽视我,而今我断了心思、选择离开,你追逐、弥补、尝试和解,这份感情就该回到最初状态的——不是这样的。”
“曾经我坚持着,你缺席了,如今你返回来弥补,它并不会因此完好如初。伤害是固有的,它不会因为弥补而消失,宋小姐,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只能是错过。”
宋汀雪喃喃:“是吗,只能错过……”
“所以,”荀烟话锋一转,“如今我回头,亲吻你,只有一个原因。”
“我还喜欢你。”
她凝视宋汀雪,目光似咏叹调里的乐章。
“或者说,”仲夏夜,月光轻,都比不过情人呓语里万分之一的温柔,“我还爱着你。”
作者有话说:
关于依存症:
宋:我病了,你是我的药
荀:……
如果我是鲜花,我一定会喜欢你。
因为你好土啊。
宋:QAQ
PS:再往后还有一部电影,我略写,评论区有人觉得我戏中戏写得不错,能不能扩充,首先,谢谢你的认可!其次,不会!有些戏中戏命题太大,我写不来。而且它们的题材也不适合网文。
PS之PS:有人问为什么安尔文西要床戏。
可能这个剧本结束得比较仓促,是叙述性结尾,没有渲染情绪、烘托不到位,有人觉得床戏突兀,我的错。其实该是水到渠成的,情到深处要亲吻,有触碰,有欲望……应该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不需要回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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