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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幾分鐘,沒有人聲,沒有震響,光迴蕩著「滴嘚噔噔」的鈴響及無響應的忙音。

換播給秦文秀,問號碼給的是不有問題,深更半夜,哪兒哪兒都打不通,也真要沒電了。

黎也緊眉仰頭,閉目,再睜,再閉目,燈泡繼續擱那呲呲響,就是不亮。還想去拍兩聲門,伸出去又縮回來,抓到皮箱拉手上,另只手舉燈照明,邁步,往樓下拖。

-

夜裡十一點,陰雲密布,長街寂寂,急風掀著枝幹摧殘,曠遠幾聲雷鳴,路燈故障著閃,能見店面依次熄燈閉門。

殘葉越過門檻刮進廳內,黑色身影至木椅上站起,背身,兩步跨到樓道邊沿,摸到燈泡開關,啪嗒撳滅,老式的鐵皮手電隨之亮起。

「你好。」

風聲更大,拖著枝葉在地上沙沙刮動,手電循聲朝後,一道暗黃光亮罩住門口孤身站定的瘦小身影,外套穿得薄,烏黑髮團呼臉,身旁肥厚的行李箱都顯得比人可靠。

燈再次被摁起,廳內亮堂,黎也拖著行李再往前,停在前台櫃前,「住房。」

櫃檯也是木質,條條低陷發黑似谿谷的紋路,擺計算器,竹筆筒,亂塗亂畫的草稿紙,仔細能看見桌上密集小黑洞,像用原子筆往上戳出來的。

以前小地方搞住宿,有沒有證兒都不知道,別說配搭機械,掰指頭數得清的房記都不用記,底下撈串鑰匙就帶人入住——還是把鏽蝕的鑰匙。黎也從男生指間收回視線,看向他也在看向自己的眼。

「外地人?」他上下打量她,尾音有揚高。

過路時走得急,這臉細瞧,糙,又糙得恰如其分,骨相突出,棱邊薄削,眼睛不大,但亮,亮得有幾分戾,發怒暫且不說,沒表情往那一站,就一不好惹的刺頭。

黎也沒答他,他也沒追問,鑰匙扔櫃檯上,朝著她,「單間一百。」

黎也倏然瞠大眼,目光再投去那處樓梯窄道,暗角蛛網,斑痕遍布的水泥牆,和能趕上中檔酒店的價格量在一桿秤。

殺豬的,逮著外地人殺豬。黎也抓緊拉手,盯著他,片刻,愣生生氣笑,硬氣地轉身。

「整條街就這一處。」

又硬氣地頓住腳。

他不再說話,她也不肯動。

一條街望過去,甭說有沒有第二處住宿,敞著門的店都難找。

煩。

每個人,每個地方,都tm煩得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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