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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白,淤青像一塊髒污嵌在她嘴角,明暗對比得更扎眼——今天逢人問就說摔了,明眼都看得出來是打了架,老馬寶貝她,辦公室叫去了兩次,她很大可能也是什麼都不說的。

她就是這樣,永遠自我,永遠特立獨行,永遠格格不入。

「周六跟我去趟縣裡。」他終於開口。

第24章

四月雨季, 幾日晴天仿佛只是走個過場,連續陰雲,風和草木里飽含潮潤, 這場雨一直憋到了周六。

下午組織大掃除, 放學很早, 人走得很快, 負責收尾的幾個潦草了事, 黎也緊隨其後, 單肩背包,從後門過, 靠牆位置的人不在,大家搞衛生的時候就和別人一起跑去籃球場了。

有口哨聲從走廊口響到盡頭, 提醒到每個過路人,有人起頭喊著什麼事兒,就有人跟著喊,問,然後一頭聚過去。

學生時代的探究欲是住在人心底的小小野獸,殺傷力小,但橫衝直撞,積少成多。大片學生被從教務樓趕出來後繼續逗留,在樓道,陽台, 小花台邊, 三五成群圍在校門口, 兩三輛警車在不計其數的目若懸珠的求知眼神或低聲論說里駛離。

黎也站在外牆前, 成為行注目禮的其中一個。一溜兒占著陽台的學生一鬨而散,肩挨肩朝樓下走, 散言碎語飄下去,又飄上來。

「找誰的啊?誰也沒帶走啊……」

答的搖頭:「不知道,說是高三有幾個女的犯事兒了,一直沒來學校,警察直接找過來了。」

「真假的?哪個班的?」

又搖頭:「等會兒去打聽打……誒?」

倆女生橫一排走,樓梯不寬,一個被擠了下肩,話聲下沉,在樓道轉角看清黎也側過臉,捋順耳機塞上,越過一個又一個人,快速下樓。

熱鬧聚得快,散得也快,黎也卡著時間下來,校門口不堵,人也散了,廣播裡放輕音樂,小賣部裡邊的小電視機放著千禧年前的老劇,門口站著賒帳劃帳的人,老太太的大蒲扇又被誰騙去玩,大家催著師母開冰箱,今年冰棍進早些,前兩天都熱一身汗!師母總擺手,說:「過兩天就冷了!」

南方天氣就是反覆無常,才說完,雲翳從深遠的天邊如潮湧至,蓋過矮房,雨霧比小米粒還細地落了滿地,學生們叫苦著往老太太窄巴的小屋裡躲。

黎也推著單車在校門外被這場雨截停,雨傘買來就一直放在車籃子裡風吹日曬,特別是返潮那幾天,再撐起來有吱嘎響,傘骨生鏽,抖掉髒灰勉強用著。

手機里響信息,靳邵跟那幾個打球的組團去校外吃飯,把末班車次發了過來,她閱後摁出去,傘杆夾在脖頸間,給陳蘭靜發消息,說這兩天不回來吃飯。

傘前傾,遮住車座,她站著,褲腳打濕,雨漸大,落地上結成小花,單車響著鈴馳過,掀起泥路積水。

手機濺一屏幕雨點子,她往身上擦。

陳蘭靜沒有回信,她再敲字,問:【秦棠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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