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蹦球失敗告捷,「嗯?」他看過來。
黎也伸指,指出去,中間隔著能再容下兩個人的距離,又指回來,點在自己嘴角,「淤青。」
她上回也傷在這,想來跟他有點難兄難弟的即視感,但她這已經淡了,推算下時間,靳邵那裡也不該還那麼深——在暖色光影里加深青紫的色塊,像剛掛上去的彩。
他回答直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又靠回去玩。
黎也端相他,那兩條長臂延伸進背心罩住的內里,都有深淺不一的打鬥傷,舊的,新的,都鑲彩似的鑲在那。
拳擊運動員身上常年帶傷是正常的,但他充其量算個業餘,黎也以前學跆拳道也挺多年,作為搏擊種類之一,別的不涉獵也多少了解一些,常理來說,靳邵所能參與的那種強度的比賽,不至於這樣。
她沒想明白,也沒有多嘴問,剛起來,靳邵問她:「不吃了?」
黎也還背著包,一回來就到這了,「去放個包。」
「一會兒吃完一起帶上去不行?」
黎也嘆聲,坦言:「你給我那堆藥里好像有藥膏,我去找找。」
「……」
她走得快,門故意沒帶上,像默默做的一種暗示,她馬上就會回來,所以不需要關門的暗示。
靳邵又開了一局,這次玩得更不認真,移動的尖刺撞到眼前來了也不會躲,重開第二局,樓梯那響起噠噠噠的下樓聲,他認真玩了,挺著背往椅背上靠靠。
虛掩的門拉開,人進來,門帶緊,黎也給他拆了盒新的藥膏,沒坐下,站到他身前。
「我洗了手。」說著擠出一小朵在食指腹,曲腰而下,自然點擦在淤青傷處。
他腿大張靠著,她站在他兩腿之間,膝抵住沙發沿,壓低腦袋,兩袖撈起,衣服穿她身上寬鬆地風吹就一晃一晃,他視線跟著晃,眉尖輕動,極緩吁出的氣息熱沉。
她腦袋斜右又斜左,動作輕而慢,全神貫注只盯著傷,擦完一次覺得少了,又擠一朵抹上去。
手機遊戲停留在剛開局,界面里的蹦球在半道上沒有任何操作,重複著洗腦音效,暖燈空間裡靜得只剩呼吸。
他略顯不自在地伸伸脖頸,被呵斥:「別動。」
不耐地掀眼皮瞪他,又繼續擦,叫他張點嘴,她把嘴角邊沿也弄點,全程都一絲不苟的表情。
頭髮從肩頭一段段散落到前胸懸空,開了窗通風,一縷兩縷的發尖尖搔過他下頜,脖頸。
「這距離……」他沉吟,哼出凝重鼻息噴薄在她貼近的指間,「很危險啊。」
黎也瞟他,平泛地「嗯」聲,「你要從哪裡掏出一把刀把我捅死嗎?」
「我要親你,」
她手停住,覆在他嘴角,不動了。
眼睛緩緩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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