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老子跟釣狗一樣。」深深地再埋下去,最後一句出來,聽不大清語氣。
他腿放下來,手也鬆開,沒骨頭地掛在她肩上,沒了束縛,她反倒不折騰了,這一秒才聽見心跳,是自己的,還是他,也可能都有,混然一體,無盡的糾纏曖昧,揉碎在夜裡瘋長。
她神色愈暗,靳邵抬手,抓了下她腰側衣料,偏是沒握住,這樣的寂靜是很磨人心智,要命的,兩個人都想再說什麼,又都不知道再說什麼。
黎也差不多把所有衣服都翻出來了,她打定了主意要走,地上,床上,都是衣服,瑣碎品,一點兒都不猶豫,一點兒都不給他享有掌控權的機會。
他越想越氣,一口咬在她鎖骨上,沒使勁,輕輕搭著似的,給她搭笑了,仿佛下一句就要嘲出來:你能不能行,不行就死開。
他腦補能力還是很行的,給她咬了個不輕不重不深不淺的牙印才退出去,悶這麼些時候,臉都悶紅了,嗒喪著臉沖她,張嘴也不吭個一言半語。
黎也略微僵愣,臉又是冷冷清清的,抬手,擦了擦齒印上的濕潤,他就那麼瞪圓眼看著,情緒陡然升得很高又墜得很低,狠狠給自己點了根煙。
房間亂得像垃圾堆,多半都是靳邵跟她對著幹亂丟亂扔的,收拾起來麻煩,黎也陷入忙碌,靳邵沒走,高大身軀杵在牆邊,路過他時,黎也刻意踩過兩腳,無聲地呵斥他的行為成果。
他以為她嫌他礙事,站去了門口,側身壓住門板,黎也在床邊疊衣服,他抽菸,霧往外散,聲音也勻在霧裡,忽往外響,又忽往裡飄。
「為什麼不用柜子?」
「不想用。」
「說實話。」
黎也沖他擠出笑眼,覺得他冷靜之後,也沒多清醒,「你剛剛不就知道了?」
她始終不覺得這算個穩定的容身之所,舅媽家不是,他這裡就更不是,從來到這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隨時打包袱走人的準備。
果然不是嗎,今天差些也應驗了。
靳邵半眯著眼瞧她,腳底捻滅菸頭,湊近時也攜著濃郁乾燥的尼古丁,黎也疊好在一旁的衣服全被他一窩揣進柜子里。黎也沒阻止,他什麼也沒說,揣完就插著兜弓腰邁出去。
一舉一動,像是在拉住她,包括那句或有意或無意的「你不用走」,都在給她一種信念——不用擔心過得不自在,不用擔心有一天被趕走,不需要做任何事來讓自己踏實。
她瀕臨崩壞的生活一閃而過,重新掰上正軌,又或許,至今開始,才剛上正軌。
樓道靜悄悄,黑暗中只余漸行漸遠的腳步,鼻間似乎還縈繞那股菸草氣,淡淡的,於飄散的邊緣。在腳步消失的尾聲,她過去,「砰」一聲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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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不止靳邵,黎也自己也被搞得頭暈腦脹,回神時已是第二天,她穿寬鬆睡衣,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見鎖骨處不痛不癢的牙印消失得無影無蹤,腦子一時卡殼死機了。
經歷過超長的反射弧,黎也下樓都是蹦的,蹦到一樓往上的一層階,半道又震地退一步回去。
她的動靜把廳中央高高站著的那人引來,玻璃門大敞,熹微晨光爍亮,他一轉身,光逆著他的背,凹得頹萎面色就愈發鮮明。倆人都在相視一秒躲閃又很快復原,無事發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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