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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跟你說我搬回去住了?」

也不知道他在鎖什麼門,擰來擰去要擰出花來,黎也說完還等了他一下,才遲遲聽他平緩地嗯了聲。

「是。」黎也說,「陳蘭靜走了。」

他此時轉過來,黎也看到他眼裡的黯然,冷漠,在接收到陳蘭靜的名字後,這些都不是假的。

起初回去,黎也沒想過能住那麼久,東西只搬走一些,大部分還留在客房,算起來陳蘭靜也走了有這麼久,偶爾只來個電話問候,其餘一概不知,黎也問過她的病情,她含糊地說不清,說著說著又進入憤怒,又提到那個仇恨的名字。

黎也覺得她的精神狀態也日漸失常,每日都活在病痛的折磨里,她也說起靳邵,一邊讓黎也離他遠遠的,一遍又打探二人關係,讓黎也去從他嘴裡套他爹的話。

這事兒的時間線拉長,卻從未過去。黎也時常也被折騰得挺累的,她瞞著她媽,瞞著秦棠,瞞著所有人,卷進這場波濤洶湧的爭鬥中去。

「去縣裡看病。」黎也解釋說:「我暫時回去陪秦棠,比她一個人住著安全。」

他又嗯了聲。

倆人沉默。

她看他,他低著頭看自己腳底,似乎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又在腦子裡反覆地碾磨斟酌後,自以為主動地幫她問了話,再回答:「我不知道靳勇在哪兒,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我知道。」黎也啞聲說。

他視線不曾觸及她的眼睛,悶著氣,急躁地想點一根煙,摸到口袋沒拿出來,腹腔里燒得慌,嗓子也燒得枯澀:「我還要說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她的每一句回答都沒有停頓,沒有思考的猶豫,洞悉他眼底的退卻,也明白他的踟躕不前,拇指腹輕擦過他微蹙的眉。

她說,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過去,你的病態和恐慌。

我看透你的糟糕,也見過你的不堪。

但是沒關係。

黎也一手提著盒飯,撫他的那隻手環至他後頸,掌住,往下壓。

那都不影響我會親吻你。

啪地響,盒飯在某一時間摔在地上,這夜重歸寂靜,只剩呼吸糾纏,心跳綿長,稠密的昵愛溢滿胸腔。她雙臂環過他的脖子,他的掌心從她肩脊燙到腰背,他無意咬到她舌頭,她就在他頸處加倍報復,他的氣息遊走她每一寸氧氣,毛糙地描摹她的腰線,濃烈的酒精糅合清新的香氣,他們之間毫無空隙、密不可分,幾乎遐邇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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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時間就像開了加速幀,記憶很片段性,激情是比酒精更有力的麻醉劑,她仿佛沒有意識,挪動的每一步都像踩進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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