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臉上都有了絲甘甜的涼爽,指腹還摸著按鍵,靳邵先打了個「好」字,刪除,再打個「行」,再刪除,最後鐵了心地發了個顯得和她剛才一樣敷衍的「哦」。
爽了。
小電驢在前面催,靳邵跟李聰先回趟旅店,李聰問他拿漫畫閒書,上個月就問,問到半途這人跑了,也不是喜歡,他們這種渣渣上課就是除了課本對什麼都感興趣。
車停門口,靳邵不進去,扔鑰匙給李聰,讓他自己擱桌底下翻。
比起自己,李聰覺得靳邵才是真正的文藝青年,上網且不說,什麼熱血漫珍藏,各題材小說,文學書籍都能掏出兩本,然而這些違和地堆在他身上,卻不能讓他看起來博學求知,只能把他顯得越發裝了。
李聰不知從哪兒掏出的袋子,進貨似的在前台桌底下搜刮,靳邵聽他動靜造得傳二里頭,一口煙往他那啐,「你丫在那兒搶劫?」
「誒——你等會兒?」
靳邵叼煙揣兜下車,「幹嘛?」
李聰腦袋還埋在下邊,靳邵到他跟前時,他直接雙膝跪到地上,滿地亂騰的紙頁書本里拾撿一張張從書頁中掉落的鮮紅票子。
他邊撿邊抬頭:「你小子,還藏私房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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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也多繞一條路,從藥店那路過。
她知道秦棠沒錢,陳蘭靜走前沒給留多少,上個周還找她借過,她勒令她不准亂買,她人就很極端,哪些東西捨得買哪些不捨得,分得有條有理。
還被黎也猜中了,剛出藥店就接到她回電話,說自己早上請完假倒頭就睡,剛醒,她就沒吃藥,打電話還是看點放學了,問黎也回來就給她帶份面或者飯。
黎也沒勁再繞路去找餐店,緊趕慢趕先回去。
敲門等得不耐煩,打個電話過去才知道秦棠倒沙發木椅上又睡著了,頂著雞窩頭來開的門,沒精打采地吐槽她為什麼不帶飯。
「我餓死了。」秦棠蔫頭耷腦,身上就掛了件睡衣,傴僂著爬回木椅里,旁邊還接了颱風扇對著腦袋吹,黎也罵她神經病,去給她挪一下吹身體。
黎也搖了搖桌上的水壺,瞥到秦棠抱著枕頭悄悄覷她一眼,「我去下麵條,藥在桌上,每樣吃兩粒,壺裡還有水,自己弄。」她進廚房,一秒又探個頭出來,「別睡了,睡一天睡不死你。」
「哦。」秦棠又倒回去。
家裡住的樓層高,這個天關起門來,裡邊悶得像蒸爐,趁黎也進廚房捯飭,秦棠還是爬起來轉了一下風扇。黎也弄了兩碗蔥油麵出來,又罵了她一聲神經病。
秦棠仍然驚奇,她城裡養出來的一姑娘,原來也算小康家庭,到這居然什麼都能學,都願意學,這些是秦棠自己都懵懂的,她會做的基本都是在陳蘭靜那兒照貓畫虎來的皮毛技術。
黎也回廚房洗鍋,秦棠才去吃藥,坐桌邊,慢吞吞拆三角藥包,送進嘴裡,她還回頭看廚房,能看見半邊衣角,藥化開,她被苦到,著急忙慌喝水灌,黎也出來就見她這樣。
「藥燙嘴?」
秦棠聽了較勁,一股腦全塞嘴裡咽了,「你怎麼知道我發燒了?」
「我開天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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