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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被迫又到順應地迎和。

室內安靜,只剩緊密的吻吮輕喘聲。

在沉迷中踅摸,她腳後跟直抵床沿,兩掌後撐被褥坐下,寸步不移的人隨之弓腰,兩頰被視如珍寶地悉心觸摸,額頭相抵,鼻尖蹭著鼻尖,他茫昧地眯縫,款款深深地與她凝目相顧,呼吸相纏。

如此貼近,密不可分。

一切都恰到好處,尚能期求。

他聲色喑啞地開口:「來路上,我想通了一件事。」

第54章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黎也眸光輕晃,呼吸滯慢。

在他發哽啞澀地問出:「你這次回去,可能就不回來了, 是嗎?」這話後, 眼瞼半垂蓋地, 不再看他。

是默認, 而又是各自心知肚明的, 從未擺上明面, 該怎麼說,怎麼告別, 怎麼處理現在和未來。

在此之前,靳邵也沒想好那些, 他一直沉默,一直麻痹自己,靜靜地等待,什麼結果都好,他都接受。就像小時候那樣,一次又一次無力地等著命運對自己的宣判,他會適應,適應不了的也會適應。

直到她終於要走,他在夜裡緊抱她,深切地感受她的存在, 她的溫度, 卻又深深無力地抓不住她。這種感覺達到頂峰, 少年熱血就衝上來, 占據主導。

「我就是有點感覺。你能回城裡上學,挺好……你本來就不該來這。」他遲鈍, 壅塞而酸楚地欲言又止,「但,」平直地再次去捉她的視線,「能不能……」

被磨滅的神智好像被他忽然的摯誠眼神逼回腦子裡,黎也心下竟有些懸浮,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是看著那雙眼睛,她下意識覺得,他要提的事,她全都無法應允。

但一時也找不到話,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去阻止,就只能讓那些話無孔不入地往她皮膚縫隙、所有感官里鑽。

「能不能別就這麼算了。」

一顆心直直地,終於在戰慄和惶恐中墜下來。

要麼無視,要麼直面。

在他們將要走向前者時,他短暫地拽住了她,知道她多半沒有心,從頭至尾玩玩而已,讓他死心塌地易如拾芥,卻還是詢問她,或者祈求,可不可以,能不能,別就這麼把他丟下。

僅僅這樣想到,疼痛就好像滲透進骨髓。

「黎也。」

她臉太小,靳邵的指節長到能帶到頸側,細膩地胡嚕,「這些年我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最爛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一了百了。先前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能去哪兒,我這輩子還能過成什麼樣,我就是一個勁兒讓自己還活著,還是個人。」

他沒法確切地說,講出這些話是為了留住什麼,只是一頭熱,堵塞的心口開閘噴涌。

「我想了不止一天,從買票,或者更早,每天麻木地等著你什麼時候會走,什麼時候從我的房間消失,挺他媽磨人的,這些日子我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黎也見過他最感性的時候,不過溫和地聳下腦袋,窩在她頸下不甘,和她坐在樓梯間訴諸輕哄。什麼時候這麼枉屈,哀戚,惶悸不安,如此害怕失去。

「以前沒想過的,我現在都想了一遍,談戀愛不都奔個結果去。」離得太近了,他呼吸開始亂,紛雜地向她砸,像昨夜的傾盆雨,七零八落地澆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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