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也見他急,拆了繁瑣的包裝就準備開切了,上手剛要把吃不了的生日祝福牌拿下來,腕被人扣住,剛還在桌上跟黃銳碰酒喝的人不動聲響就閃她側邊來了。
「流程是這麼走的?」
他皺著眉,見熊熊伸手要拿,就不是抓了,直接給人拍開,親自動手拆蠟燭。
黎也才發現包裝裡面是定製的數字蠟燭。
27。
又長一歲。
又長一年。
他們分別重逢於今,已經是第九個年頭。
他記得。
黎也看著他把蠟燭選好位置插上去,火機點燃,拎著熊熊的脖子無聲脅迫這孩子給她唱生日歌,她一時忘記接著要幹什麼,只顧恍惚。
其實有這麼大個人,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重要,何況她一個人過,生日這種日子早被磨得沒了重量,怎麼過,或者過不過,都無所謂。
生日蛋糕要點蠟燭,要許願,高高興興地聽著生日歌吹蠟燭,這已經都是她記不大清的年少時了,那時候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人給她唱生日歌,哄她許願。
而今她對上靳邵的眼睛,催促她許願的眼神。
恍惚回神了。
……
給每人都切好一塊蛋糕,黎也跟靳邵只嘗了幾口就回了飯桌。
黃銳喜氣洋洋地喝了不少酒,靳邵少有地不跟他剛,兩杯下肚,縮去陽台抽菸,也是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因為酒味毫無感覺,只是有些酸有些苦,入喉是清涼,黎也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又倒了兩杯嘗試。
在他回來看見的時候,黃銳擱一邊戴起老花鏡看手機新聞資訊,嬸嬸在拉著熊熊跟親戚聊視頻電話,無人在意的桌子一角,黎也趴著,臉朝下墊著手臂,一動不動。
再看她的空酒杯,靳邵去問黃銳,他老糊塗一轉眼看姑娘倒了,眼鏡兒都嚇掉了,哪裡知道她喝了多少,這一去晃酒壺吧,好像也沒多少。
嬸嬸那邊聊完視頻,見著黎也這副模樣,也逮著黃銳罵半天,收著碗筷停不下嘴。
黎也只是有些暈,趴著歸趴著,他們說話還能聽得清,怎麼分析進大腦就是另一回事了,索性沒吭聲,迷迷瞪瞪地被撈起來,她感覺到撈她那隻手是想直接給她橫抱過去的,她動手推了一把,自己晃了兩步,靳邵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等她自己晃到沙發上坐下,這人又蹲她跟前去,遏制不住笑:「幾粒花生米喝成這樣?」
笑得她不是太高興,嘲諷意思拉滿,她臉一扭,埋抱枕里去,又不動了。
火盆就架在旁邊,炭火旺燒,噼噼啪啪地響,她撐起眼縫復又閉上,火光躍動,聽到熊熊跑過來,叫了聲哥哥,她睜眼,迷糊看見一大一小蹲在火盆旁拿火鉗扒碳灰,肥大的紅薯往裡塞,埋緊,沒烤多久就聞到濃郁香味。
她靠在沙發上,四肢疲軟,耳邊的聲音漸漸模糊,那股力道再來撈她時,烤紅薯的香味已經散了。
酒精摻進菸草再飄進鼻腔,她側仰臉,入眼是靳邵揚著的一截脖頸,沖廚房裡的嬸嬸道別,說他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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