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經回消息。」
他撇臉:「嘁。」
黎也沒話說, 又笑了聲,嘗口他夾的菜, 想著誇誇他吧:「你這兩年是不學廚去了?比以前好吃。」
他就說:「是,學的新東方烹飪。」
黎也嘗的是口辣,被他逗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靳邵臉拉著歸拉著,手腳倒飛去給她接杯水,邊餵邊伸掌在她下巴接著怕她漏水,場面一度滑稽。
一頓飯磨磨唧唧地吃完了,靳邵收拾碗筷,黎也跟在他後邊, 兩人閒聊著, 黎也談起剛才跟秦文秀通電話的事, 說不去聚餐了。
靳邵出來的時候沒說什麼, 他一直就不過問她家裡的事,她也不願意細說, 當年到最後他也只是知道她回去找她媽了。
「在哪兒吃飯?明天我送你過去。」
「不用。」黎也翻著秦文秀挑的咖啡館地址給他看,「不吃飯,我自己開車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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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節,街頭恢復往日忙碌,咖啡館地點要經過擁堵校區,黎也提早一小時出發就堵了一小時。
秦文秀這麼多年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副愛好的面子,什麼境地都要穿得體面、吃得體面,除了那年在醫院待過的日子,黎也還真沒見過她有過狼狽落魄的時候。到的時候看見她,還是十年如一日的光鮮亮麗。
黎也坐下,無言之後寒暄,秦文秀說:「太多年沒見,不知道你現在愛吃什麼,乾脆坐坐算了。」
黎也笑了聲:「你以前也不知道。」
秦文秀臉部有一瞬間僵硬。
「就知道我不愛吃蔥花。」黎也說,「因為那時候總說我挑食。」
她又深深低下頭去。
時間真的會沉澱一切,上一次對坐而談,氛圍糟糕得不能看,黎也一度覺得要恨她媽一輩子,也沒有,更長的時候她幾乎忘記這個人。
黎也看著她,說她也沒老多少,白頭髮挑不出兩根,她笑說都染了幾回了。
「還是老了。」秦文秀捂著杯沿,斂眸瞧著桌邊的綠植,眉目的疲態褶皺,俗粉掩蓋不了。
離得近了,黎也才能端詳她,脖子到耳根,露出的手背,淤青,紅痕,這也是只有在醫院那時,才在她身上見過的。
電話里沒說太明白,黎也差不多也猜到。
世界上哪那麼多又有錢又管得住襠的好東西,她這輩子的運氣就拿來遇到過一次,也沒好好珍惜,後來倒是想好好過日子了——前段時間她鬧到酒店,跟那小三撕了個天翻地覆,狗血又好笑,那個男人第一次打她,她就知道,她已經沒有那個運氣了。
她這輩子說光彩也光彩,深品了也就這麼回事,翻來覆去的成為別人口中的幾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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