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妄銘捂著流血的額頭盯著江歸一,光線昏暗,他沒瞧出個所以然,心想這事難道是仇麗舒故意找茬。
不可能,牛奶里的烈藥喝下去怎麼可能忍得住!難帶已經完事了?仇麗舒撐著體面的笑,「歸一,你既然在,不如放個話,我也好跟你父親交差。」
「交差?母親是覺得陳小姐被我擄了,她現在在我房間裡是嗎?」男人似笑非笑。
仇麗舒看他一副毫無心虛的樣子有點拿不住主意了,只好說:「怎麼會,主要有人說看到她被送到你這了。」
江歸一捻了口煙,朝窗外吐,漫不經心地說:「行啊,聞確,讓他們進來。」
玻璃後籠統的白,彎曲的弧線,波折在那幼小的白鴿。
筆直有力的兩條長腿穩定紮根,胯部往前緩緩聳動,地板上的水漬便又多了些。
他攥住皮帶,手背的青筋快爆開。語氣卻維持著平靜與譏諷,「但如果沒找到人,晚上就留在我樓里住宿,如何?」
威脅,絕對是威脅。
「你這話什麼意思?」仇麗舒簡直是從喉嚨里硬擠出的一句話。
江歸一與凝望他的江頌竹四目相對,兩人非常相像的丹鳳眼無聲短暫對撞,很快達成共識。
「哥,你說陳小姐到哪兒去了?」江梵壓低聲音,「幸虧你沒喝,不然她就送到你那兒去了,那這禍事就砸到咱們了。」
「什麼?」吳貞芳一把攥住小兒子的手。
她說話起勁,唾沫起濺到江頌竹臉上,連並陰影一起,他表情僵硬地抹去,這時樓上的男人輕笑,「字面意思。」
「我問心無愧,」江歸一神色坦蕩,「陳小姐為何平白無故消失,究竟在何處,這件事一定與我的牽連最少。」
樓下登時安靜。
看熱鬧的人面色悻悻。
而陳窈生理性的眼淚直掉。
她兩條腿跪在椅子上,兩隻手還扣抱著後頸,手腕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已經紅了。
她看不見後面,但面前的磨砂玻璃是單面。
剛下過雨,樹冠的綠色潮濕鮮辣,搖搖晃晃,把空氣都染綠了。
樓下人的表情清清楚楚,他們的聲音也從頭頂窗子飄進了耳朵。
仿佛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前,下一秒就要從高處跌落。
無論從哪方面,可謂無處遁形,簡直前所未有、頭皮發麻。
二十年來陳窈從沒哭得這麼慘,長發黏在汗濕的臉頰,她想放聲尖叫,卻只能死死咬住唇,不敢讓一星半點的聲音從喉管溢出。
造成這一局面的原因,僅僅因為她控制不住叫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江歸一突然不高興,他說行,既然不想被發現,那麼棋行險招,劍走偏峰。
不該指望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有羞恥心和道德感。
陳窈真恨那根簪子沒捅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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