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刺青。
覆蓋刀痕的行書「麼麼」, 以及圍繞麼麼的陌生女書圖樣, 左邊像兩片柳葉, 右邊像把匕首。
刺青的痂完全脫落,江烏龜寫楷書, 所以是江歸一回國那天親自刺的。
陳窈想到飛機上的眼淚,說不定那時候江烏龜已經有預感自己會被殺掉, 而現在最後的痕跡也被消除了。
沒有鮮花, 沒有謳歌, 沒有墓碑。
她甚至沒來得及與他告別, 也沒來及因為他而憑空生出的陌生情愫。
陳窈注視那處刺青良久,雙手撫上江歸一的脖頸。
腕被攥住, 也僅僅只是攥住。
江歸一掀開睫,任她掐著,促狹的眼神明晃晃寫著「小廢物,省省力氣」。
陳窈冷笑,迅速跨騎江歸一勁
瘦的腰,全身力氣灌注到掐住他脖頸的雙手,猛然收攏。
看著他因缺氧臉漸漸變紅,她有種報復快感,企圖從他吃痛的表情慰藉不平衡的心理。
江歸一乾脆鬆開陳窈的腕,長臂慵懶攤開,呈現大字型,鎖骨和胸膛透出紅,嘴角帶笑,格外玩世不恭,也格外縱容。
陳窈更加惱火,正想罵人,他的雙臂繞至她身後捏了捏,她毫不留情兩耳光扇過去,左右對稱。
江歸一先茫然半秒,回過神明顯想發脾氣,但不知為何忍住了,摸摸她的手,耐心地問:「為什麼想掐死我?」
跟「今天吃什麼」的語氣一樣稀鬆平常。
「想殺人需要為什麼?」
陳窈一根根掰他的手指。
仰視的角度。
她身上穿件男士黑襯衣,領口敞開一半,脖頸到胸口那片皮膚白到發光,未施粉黛的臉,未經偽裝的表情,平日下垂的眼尾微微上揚,竟別有番柔弱而清冷的美。
江歸一目不轉睛盯著,手越收越緊。
陳窈掰了半天發現屁用沒有,覷著他,片刻後冷冷地說:「擦擦口水,真難看。」
「放屁。」說著喉結止不住滾動,江歸一握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心裡想著下次必須用這姿勢,嘴上補了句,「你這小不點有什麼值得我流口水。」
陳窈:「......」
她偷偷踹他一腳,「既然如此,做也做了,可以放我離開了,否則以後每一天我都會想辦法殺你。」
「你哪天不想殺我?」江歸一嘲弄地笑,突然敏感地意識關鍵,笑容消失,「我們之前做過那麼多次,你沒想殺我,這次我沒讓你受傷。就因為我殺了那傻子,殺了甚至不算一個人的意識體,你想殺我!?」
他再次重複,「你為他想殺我?!」
「如果我說一筆勾銷,你會放我離開嗎?」
江歸一不假思索,「做夢!」
意料中的反應,陳窈並不驚訝,淡然地說:「那麼,這就是理由。」
江歸一沉默良久,定定看著她,眼神透出偏執,猶如一把鋒利的錐子,刺向她,扎穿她的皮囊,即使他也遍體鱗傷,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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