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亞卿哀聲,「從小我竭盡全力當一位好兒子,您命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從來沒有提出任何額外的要求,現在連請求您去看看母親都不可以嗎?她的精神狀態真的很不好......」
陳窈知道無論江亞卿怎麼懇求,江之賢都會拒絕,因為這個男人用虛偽的婚姻當作權宜之計,布局長達二十年,只為報復仇舒悅當年橫插他與酈沛白感情。
「如果是江歸一這樣懇求,您也這麼無情嗎?」江亞卿聲嘶力竭,隨後自嘲地笑了,「不,我早該猜到了,您心裡的繼承人只有他!否則也不會任由他這樣對待我們!」
「不是。這是優勝劣汰。」江之賢沉冷道:「孩子,我給了你數年時間,可你還是不懂江家需要一位怎樣的統領者。」
「那麼,我的名字又是什麼意思?」江亞卿低笑。
沉默須臾,江之賢說:「你想多了,那只是一個名字。」
「是嗎。」
「是。」
有些問題不必追根究底答案已在顯微知著。江亞卿起身,整理西裝褶皺,忍下哽咽,「父親,整個江家只有我和母親對您是真情實意,您親手毀掉一切,以後只會孤獨終老。」
說完,目不斜視離開會議廳。
江之賢久久不語,陳窈距離太遠,看不清那雙鷹眼承載的任何情緒。少頃他捏拳咳嗽幾聲,讓她過去坐。他喝了口熱茶,「陳窈,其實我不明白,歸一很喜歡你,如果你呆他身邊,等他即位,你就是江家的女主人,為什麼找我幫忙離開?」
陳窈聽懂他話里的含義,不解地問:「那你為什麼現在又希望我留下?」
「可能我認為你足夠聰明,能夠幫助歸一吧。」
「不,你是害怕他毀了江家,毀了你的心血。」陳窈一針見血。
江之賢嘆息,「你也看出來了。歸一最近做了很多瘋狂的事,甚至想挖溝渠引水淹了整個榆寧,不過,他可能老早就想這麼幹了。」
陳窈攥了下手,心臟泛起酸澀。
「沛白回來的事對他刺激很大。」
她略微驚訝,「你知道了?」
「當然了,小姑娘,江家任何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那......」
「我這個年紀生不出來太多想法。只想見她一面,除此之外別無所求。」江之賢嘴角微微上揚,那是個不明顯的笑容,但在他一貫威嚴的臉龐非常少見,「如果她願意,能聽她唱曲梨花頌就更好了。」
陳窈回想甄佩文所作所為,冷淡地說:「她不會願意的。」
「我知道。」江之賢輕描淡寫地
說:「她想我死。」
死亡是酈沛白認為最沉重的代價,可惜她不知道有時活著更讓人飽受痛苦。
他雙指按壓酸澀的眼睛,不願再提及這話題,「行了,就此打住。」
「你想離開,其實我現在就能送你離開,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
「讓歸一成為能帶領江家走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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