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道:「與我無干,大夫人自有她的安排。我忙著替大夫人做事,已經很多日未去花房,你莫要胡亂攀咬我。」
葉采苓點頭:「這便是了——但姐姐卻知道御衣黃的顏色,不是麼?」
她靜靜地複述芙兒剛剛的話:「姐姐方才還說過,御衣黃這般奇特的花朵,黃橙兩色皆在一花之上。」
「且今晨我們在爐火旁坐著的時候,我還未提那盆黃色牡丹的名字,你卻憑細節指認出來是御衣黃。」
她溫聲複述出清晨之景。
「那時我道府里那牡丹明麗,邊上還隱隱帶橙紅。你卻說,只有茗兒才能侍弄御衣黃這種名花。」
她道:「連總管事方才都要問過寶紗,才知道御衣黃的樣子。」
「芙兒姐姐,只能說明你近些日子才去過花房的。」
芙兒臉色一點點變得晦暗起來,像蒙了層灰白的糯米紙。
「我近日去過花房又怎樣,能證明何事麼?」
葉采苓搖搖頭:「芙兒姐姐,問我無用,這便是你要去證明的事情了。」
「如此說來,此時灶房中三人,卻是芙兒與茗兒有過節……」雲白慢慢複述,尚在沉吟。
芙兒的情緒卻是已經掩飾不住。
「你們便都是一個樣。」她忽地冷哼道:「都是自恃自己機靈,巴不得我倒霉,好看我的笑話。」
「茗兒不也是麼?我說過的話她全記得,得了空便去夫人那裡告狀。」
「若不是她從中搗鬼,夫人怎會不讓我蒔花呢?須得知道,我蒔花之藝絕不比她遜色半分。」
她忽地挽起袖子,卻見她手臂之上起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塊。
芙兒狠聲道:「若不是那日茗兒刻意讓我去種那勞什子西域花,我怎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大夫人連近都不讓我近身?」
寶紗此刻卻聽明白幾分,只對著芙兒講,有幾分不忍:「你身體抱恙之事大夫人是知道的,大抵是各人體質原因,與那花不對付罷。」
「你莫要怪茗兒。她確無害你之意。」
「寶紗你還是天真。在這府里,人人都想著往上爬,誰不是踩著別人的肩膀?茗兒她一心想讓我來不成,這下好了。」
芙兒咬唇冷笑道:「她的差使也沒了。」
葉采苓心道此時這些人的糾葛卻是輪不上她來言說,只是表現得和沒有聽見這場鬧劇一樣:「如此,管事可還能看出來是誰折花了麼。我和月茜是否可以先行告退?」她只對著總管事道。
總管事心道這婢女是個伶俐的,遇事不慌張,便有幾分刮目相看的意思在。但他被芙兒突如其來的控訴弄得亦有些茫然,況且還有大公子院裡的得力長隨在。花與大公子有莫大關係,於是他看著雲白,只等著對方定奪。
雲白笑道:「今日確實是開了眼界,若不是染墨聰慧,怕是要被繞進去了。」
「你們且行,我此番須得和大公子回報。」
此時,浴佛的香葉水並清供花朵已經準備齊整。
謝府一行人皆進入北正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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