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謝泓看到有任何跡象,此子入朝雖晚,但卻的確難纏。
旁人並不知道,他卻是知情。謝泓雖然是揣測,但卻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任丘本就是身兼西北一地的行度指揮。而此番與樞蘭議和的使臣,也正是他的人。若真查下來,少不了他的責任。
皇帝頓了一頓,卻是問了段首輔。
「段卿,樞蘭談判由你主導,前些日子談判進展,可有變數?」
所幸又有人出來解圍,段首輔與見此事逐漸不受他們控制,道:「若事情如謝學士所論,自然有理。」
「但我朝與樞蘭議事,一向是我們主導。樞蘭蠻夷,並不能左右局勢。我見今日之事,還需追本溯源。方才那內臣衣料之事,沒有解釋。齊寺卿,大理寺可有其他證據?」
一句話,卻是將剛剛謝泓引去的事態又拉了回來。
齊寺卿會意,又站得筆直了幾分,只揚聲道:「我大理寺一向嚴格依律斷案,自然不會信口開河。雖然謝學士擅辯,但證據卻無可辯。懇請聖上,允小臣呈上新證。」
皇帝一言不發,只從鼻腔里發出哼聲。
這是讓他繼續說的意思。
證物被一位醫女小跑著呈送上來。是一把細牛皮製的刀鞘,鞣製的極好,只是上面沾染了許多褐色粉末。
「此刀是謝學士的並無異議。而這藥粉,我已送去太醫院驗過——白芨、冰片、黃柏,正是謝次輔身上慣用的藥。且今日,謝次輔依舊在用此藥。」
「這足以證明那朝臣是謝次輔,縱然能言善辯,但他曾前去藥房,則是如山鐵證了。」
葉采苓在殿下聽著,卻是感覺一股血衝上了頭頂。
她自然明白,此事是無稽之談。
謝泓的藥明明是受傷之後方才敷用。此刻對方言語之間看似講理,但越講理,在她這種知道內情的人眼中,便越知道對方在刻意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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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謝泓理所當然地辯解,說他即使用了傷藥,也不能證明便是他主使這類話。
但懷疑的種子卻已經種下。
卻終於有一道端莊的女聲出現在殿宇之下。
長公主經過昨夜的混亂,今日容色有些疲憊,服制卻一如既往透著隱隱貴氣。一襲銀紅牡丹掐絲綾袍,依品級戴著嵌八寶的鳳簪。
此時她有些倦怠地道,「孤有一事要稟。」
「長公主請講。」皇帝不會不給長公主面子。
長公主道:「今日之事,主要應是著眼於賊人如何混入,又是如何遣開馴獸侍衛,放出黑熊的。因得諸人此刻身處宮門之外,需要堵死此人的路,方能防止類似情況出現。」
「孤見方才商議的明明好好的,卻又轉到是否謀逆上去了。」
「只是皇上,孤覺得,若真要謀逆,有這實力的人為何不今日直接斬人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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