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訓練有素的侍衛迅速接管了此處。
「小姐,裙角有血。」
溫道盈一揮手,自有人低頭奉上尚溫熱的茶水。她自斟自飲了一口:「無妨。方才侍衛剿匪時,大抵沾上了些罷。」
葉采苓今日奔波了一天,水米未進。此時後知後覺地感到腹內有些絞痛起來。
她不去看那茶水,只公事公辦道。
「溫女官,昨日我方回京。帶回來的證據已經呈給長公主了。」
溫道盈點點頭。
「你說上報之事麼?大可以放心。」
她輕笑。
「我此前已經遣tຊ人去漠北查勘,保留許多證據,前些日子已經呈給聖上。」
不可能。
葉采苓心道,若是如此,自己這些日子在危險重重中得來的證據,到底算什麼呢?
「這些帳本與往來,是我自己從漠北取來的。」葉采苓抿唇。「敢問溫女官,上報的又是何證據?」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溫道盈避重就輕。只笑道。
「今日遣我來,也是因為恰有私事要在此處渡江。長公主索性一併把此事也交給了我。」
她彎起紅唇笑:「你可見江邊紅妝?正是我過些日子大婚要用的。」
大婚?
離京之前尚未有信,怎的突然卻要婚嫁了。
「如此,那便恭喜溫女官,百年好合。」
葉采苓並不關心此事。
此時侍女靜霜跌跌撞撞從外面跑來,見到葉采苓,眼淚奪眶而出。
溫道盈帶著一抹憐憫的微笑起身。
離開客棧,回首輕輕扔下一句話給一旁謙恭彎腰的家僕。
「找個機會——告訴她,我要與誰成婚。」
家僕喏喏點頭。
*
葉采苓拉著靜霜向外行。
「姑娘今日還未吃上些吃食,不曉得可有食肆在這個時候還開著門的。」靜霜縱然剛從樞蘭人那裡逃出來,心裡依舊心心念念著葉采苓。
葉采苓微微搖搖頭,道無妨。
靜霜正望著前面的車駕,道這些車馬像是要辦喜事,看著像是雇了江邊的住民拉車。她抬手揩了揩臉上的塵土,笑著過去問對方食肆之事。
回來時卻無法掩藏好臉上的訝異神色。
葉采苓察覺有異,只道:「何事?你且說來。」
這幾日經歷的事情的確是太過繁雜了。
她已經感覺到頭腦里好像繃著一根細細的弦。從離京開始,所遇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塞外風雲驟變,所遇之人都各懷心思。在一片迷濛中,她竭力前行,最後堪堪尋到些許真相,卻又面臨生死關口。
此刻還能支撐她的,好像就是出行之前謝泓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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