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泓在鳳輦外遙遙拜下。
聲音斯文,禮節無可挑剔。此刻卻像是再尋常不過的,朝臣與皇子公主會面的場景了。
「微臣謝泓,恭送容筠公主。」
鳳輦重新抬起,將百官置於身後。
她端坐在轎中,輕輕呼出一口氣。
*
「原是如此景象啊。」
時秋心托腮,極其認真地聽完了葉容筠的敘述。
「這麼看來,你們好像確實是徹底過去了。」
葉容筠點點頭,低頭盛了一匙盞里的冰酪。
「是啊,大家如今都不認識。這就很好。」
聲音溫緩從容。
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時秋心拿銀匙敲敲瓷盞,聲音刻意壓低,顯得有些興奮。
「要是這樣,阿筠,我可是有些消息早就想與你說了。既然你們都已經徹底放下,你可知——」
時秋心現在完全就是說八卦的態度,眼睛裡放著光。
葉容筠無奈一笑。
由著好友講。
「當年我們都以為你殞身江水,太後又下旨,要讓他去娶國子監溫華章家的女兒,懿旨非說他們兩個有緣之類的。」
「當時消息完全沒走露,朝中知道的時候,大婚日子都已經定下了。」
「太後說他們兩個在瑞鶴宴上一見鍾情。」
「結果啊——」
時秋心還要說下去。
葉容筠猶豫了一會,還是止住了時秋心的話頭。
原來她真的聽不得,也不想知道那日大婚的任何細節。
「秋心,你且……」
剛剛她以為自己可以聽的。
但此刻。
喉頭又開始莫名其妙的苦澀起來了。
卻聽見時秋心一字一句地說,眼睛很亮。
「——阿筠,你聽我說,那日吉時已到,溫女官據說早就在殿中等他了。只是那時候的謝次輔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
「我們那時都猜謝次輔是否與溫家有過節。」
「反正後來太後大發雷霆,謝次輔也只說不娶,說他有個心上人在雲州,已經早逝了。」
時秋心將盞子裡最後一口涼飲舀出咽下,姿態隨意。
「所以他的確是至今未娶。」
「你可知,他到底和溫家有什麼過節啊?竟能做得出來不去成婚的事情。溫女官說是在家裡哭了幾日夜,後來再出來上朝的時候,又像沒事人一樣了。」
「見到謝次輔還打招呼呢。」
這種八卦通常不會有結果。
時秋心講完了也就當過去了,此刻吃完涼飲,又要拉著葉容筠去遊玩。
雲團逐漸的匯成了一片,山間天陰的快,此刻竟然很快便沒有了日光。
妙華山是不應該再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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