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流民軍,曾受我供養。我日前已讓鄒雲一道練兵,可從此作你親軍。」
「莎車邊鎮蒲城大寺,寺中大雄寶殿底下埋有金器千件,是我的私庫之一。」
那如常平和聲音稍頓了一頓,又道:
「當日在佛窟許你之事,我並未忘卻。」
她遲遲地背過身去,見洛襄立在數十步之外,庭院一叢叢芭蕉的陰翳之下。
光影浮動,袍袖輕揚,他身影靜止,一動不動,恍若凝固。
朝露登時愣住。
她模模糊糊記得,困在那洞窟的時候,洛襄好似確實說起過,為她備下一支軍隊什麼的。
當時她以為他不過是責怪她擅作主張去仙樂閣,卻沒想到,他從佛窟回到王寺這幾日,一直在籌備。
他果真是言出必踐,從未有例外。
錢和兵,正是她現在需要的。得來全不費工夫,朝露心中難掩一絲悅色,卻又生出幾分困惑。
這個時機,未免太過湊巧。
她隱藏得如此之好,甚至方才連鄒雲都不知她的全盤計劃,佛子又怎能洞悉?
朝露不由抬首時,身旁的鄒雲已默默退下,庭院另一側,洛襄淵深的黑眸仍在望著她。
可她卻不敢看他。
方才她密會戾英被他抓包,她的背上沁出些許汗來,此時那片濕熱已漸冷了,絲絲涼意滲入體膚。
朝露終是緩緩起身,對上他清冽的眼。他浸在燭火照不見的地方,雙眸不在光亮里,倒像是一泉深潭,泛著青黑色的澤光。
她笑了笑,道:
「夜深了,佛子方處置了戾英王子,可是來興師問罪的?」
見他不言不語,朝露手指勾著一綹散落的髮絲,自顧自不屑地說道:
「上一回我和部下不過在寺中喝了點小酒小肉,佛子便杖責我的部下,幽禁我抄經,」
「這一回,因為我私會王子,難道又要懲戒於我?是抄經,是刑杖,還是繼續幽禁?」
沉默間,無聲的威壓甚是迫人。
數日不見,更令朝露心虛的,是佛窟里那樁秘密的情事。她深知佛子多智第一,敏銳過人,她一直避而不見,就是生恐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來。
這一刻,雙目對視,在他洞若觀火的目光中,有那麼一瞬,她以為他知道了。她在那無人的洞窟中對他做的一切,他全知道了。
朝露深吸一口氣,壓下狂涌的心潮,穩定心神,強裝鎮定地問道:
「與心悅之人,行歡愉之事,我何錯之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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