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刮她小巧的鼻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奸狠的話:
「笨蛋。她可是殺我哥的兇手,不拿她頂罪,我們回了祁鄲,可怎麼辦呢?」
雪兒聞言,眼眸一暗,神色卻未變,仍是笑道:
「臧哥好計謀呢,是想要將她押回祁鄲見贊普嗎?」
「當然。不怕你吃醋,等事情一了,我當著你的面,一刀殺了她便是。」巴果臧撫弄著懷裡女子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陰險地笑道。
那女子餘光瞥了她一眼,一雙水波粼粼的杏眼滿含嘲弄。
辰霜心中哀嘆,應該聽她早早退去,現下途生事端。
還未等辰霜思索出什麼逃生之計,男子已從腰上解下繩索,粗魯地已將她的雙手捆綁了起來,留著一條粗繩綁在他的腰間鐵扣上。
二人有說有笑地下了樓,辰霜有如牲畜一般被牽在後面。
為今之計,只能在去祁鄲途中找機會脫身了。只要不死,就一定還有希望。
樓下已是一片狼藉,燒焦斷裂的廊柱和祁鄲兵的屍身橫七豎八布滿整個宴席。火勢綿延不斷,所幸通路未阻塞。
辰霜犯疑,她放的火,明明只在一側,怎得漫得如此之快?
一個祁鄲將士在樓梯候著,對巴果臧稟道:
「將軍,樓下的人都已滅口。」
辰霜低頭看到腳邊幾具祁鄲兵的屍體,身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是一刀貫穿心臟。竟不是燒死,而是被人刺死的。
原來,巴果臧此行來肅州,是奪他哥哥巴果贊的權來了,除了他的女人,連他的攻城勝利果實也要搶走。
辰霜明白過來了,心中驚嘆不已,想到之後數日都要面對這樣一個狡詐多疑之人,不由又添幾分恐懼。
此時,火中突然衝出另外一個身著鐵甲的祁鄲將士,他形色匆匆,面色慌張,疾聲對巴果臧稟道:
「將軍,不好了。回鶻人偷襲!守城將士已被他們屠殺乾淨了。」
「哦?竟有此事。」他思忖片刻,咧開嘴笑道,「我倒要謝他們,替我將哥哥的兵將都殺乾淨了,我還怕他們之後找我報仇呢。」
那鐵甲將士接著勸道: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的城,裡應外合之下,已把肅州城門打開,城外的回鶻騎兵已入城。回鶻人是有備而來,攻下了四面城牆,咱們這次帶的兵少,將軍不如儘早從小路撤退,以謀後機。」
巴果臧沉吟後點頭。
辰霜默默記下二人的對話。
玄軍已大功告成,肅州城已被他們攻下,必定要守城一段時日,才會再回至回鶻王庭。那麼,叱炎會來救自己嗎?
她內心沒有確切和肯定的答案。
於他而言,自己不過是一介低賤女奴,如今已助他一舉奪城,事已既然,利用殆盡,為何會大費周章再尋一個當初的誘餌?
但心底,她仍念著二人分別前那句惡狠狠的話,話音猶在耳畔,他在寒夜中呵出的熱氣仿佛還拂著她的耳廓:
「你只有活著回來。否則你到死也看不到我的真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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