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數日以來,疤痕已結了痂,待痂斑脫落,外傷便能好全了。
可內里的潰膿,如何了結?
叱炎心下冷笑一聲,揮臂擺開了巫醫拿藥的手。
「不必。」
留下這個印記,時刻牢記這番折辱。
他叱炎,竟被一個女奴玩弄於鼓掌之中,拋卻了真心,還險些丟了半條命。
他既大難不死,活了下來,勢必要一雪前恥。
叱炎猛然起身,從榻上坐起,屏退了眾巫醫。他回眸,望見了榻上還有殘留的喜服。那夜,那人當著他的面,將喜服一段一段撕成裂帛,聲音如琴鳴錚錚一般悲戚又悅耳。
他眸色黯然,隨手扯起一條裂帛,緊緊攥在掌心。其上的鸞鳳繡紋被掌力扭曲,細密針線下的金絲鳳頸被他的指腹握緊,像是折斷了一般。
帳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葛薩掀簾入內,面露喜色,幾近是喜極而泣,大步走來道:
「殿下,你終於醒了!大可汗聽聞你傷好,召你前去牙帳……」
叱炎斂衣,遮住了胸口的刀傷。
該來的總是要來,他為一軍主帥,總要為此番損兵折將擔下責任,給出交代。
他神色平靜無波,邁著虛浮的腳步,朝外走去。
「殿下,你的面具……不戴了嗎?」耳邊傳來葛薩遲疑的喊聲。
叱炎回首,接過那副玄鐵面具,看了一會兒,手指輕撫著面具上眼睛的兩處窟窿。
轉瞬間,他雙臂猛然施力,竟生生將堅硬的面具掰成兩半,斷裂開來。
他隨手將面具的碎片扔在地上,一雙寒眸幽幽望過去,淡淡道:
「戴了面具如何,不戴面具又如何?你是不服本王了?」
葛薩被他的目光一懾,莫名覺得脊背發涼,跪地拜道:
「屬下不敢!屬下但憑殿下驅使,忠心不二!」
叱炎回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走去牙帳。
一路上,偷瞄他的人不計其數,膽子大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叱炎充耳不聞,直到被王帳前的牙兵攔了下來,道:
「大可汗正在休憩,一干人等,不得打擾。」
叱炎斜睨了一眼那耀武揚威的牙兵,濃眉微挑,道:
「你不如好好看看,本王是誰?」
豈料那牙兵癟嘴一撇,擺手挑釁道:
「我只知玄王殿下素來面具示人,你這漢人又是誰?」他話音未落,身後幾個牙兵跟著紛紛不知輕重地嗤嗤笑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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