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峒關河西守軍怎會不到萬人?」
她神情緊繃, 面色凝重, 抿緊了唇, 回道:
「因為,河西大量兵力在你父帥, 也就是故河西蕭帥受命帶兵出關抗敵之時已被回鶻伏擊殆盡。當時峒關守軍是從涼州調回的殘存河西主力軍。」
「自你墜崖失蹤後,眾人皆以為你已死,所以河西蕭氏一脈沒落, 涼州為隴右崔氏接管。此戰倖存的河西余軍被安置併入了隴右軍中……」
她最後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完後慢慢轉身回望他。
長風面色如常, 並未見異,語調倒是極其平淡道:
「原是如此。」他垂首,一手扶著額,道,「這些我都已憶起。只是……」
他目中無光,眼睫垂落,喃喃自語道:
「這幾日,我屢屢夢到墜崖之感,卻一直憶不起當日之前的情景,腦中總覺得有些極其重要的細節不甚明晰。罷了,時隔多年,你大概也忘了……既然今日回了王庭,無論如何,我必得去大可汗處問個清楚,與他行個了斷。」
語罷,他的臂上多了一雙小手,不松不緊地纏著他。
她微微垂首,長睫掩住了眸中情緒,只低低道:
「不如……我同你一道去吧。」
「這是我和可汗兩人之間之事,我意欲自行解決。我在王庭仍是玄王,你不必為我擔心。」他拍了拍她搭在他臂上的手背,面上最後一縷極淡的笑意凝在眉宇間,似是在安慰她放寬心。
「未免有人生疑,我先走了,可敦帳我無法久留。」他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輕聲道,「今夜,在帳中等我。」
清河漸漸鬆開了手,望著他轉身離去,緊捏著的手心連帶著匕首柄處已是冷汗涔涔,心下更是一片冰涼。
***
可汗王帳中雖有不少牙兵把手,但卻顯得異常冷清,連隨侍都僅有一位面生的候在帳外,垂頭不動,恭謹不語。
並未有牙兵像從前那般要他卸下兵器才能入帳。
長風立在帳外,聽到內里時不時傳來男人粗重的咳嗽聲。
他在帳外頓了頓,自行掀簾入內。
鋪在帳內的氈帳已多日不曾更換,上面的酒漬已泅成暗黃,隱約有腥臭之氣泛上來。
榻上的男子直直平臥在氍毹上,面色昏黃,身形憔悴,鬚髮茂密而雜亂,似是已月余不曾疏剪。一雙原本鷹似得眸子深陷在眼窩中,此刻猶如一口枯井的死水,毫無生氣。
身下那條右腿被發灰的布條綁得嚴嚴實實,幾乎像是一副桎梏與床榻合為一體。
聽到腳步聲,掖擎毫無光澤的面頰似是抽搐了一下,手指動了一動,緩緩轉頭看向來人。
一看到來人,掖擎眯起的眼睜大,迸射出渾濁的光來,甚至還從僵滯的嘴角擠出一絲笑來,聲如洪鐘,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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