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阿娘!」
他阿姊蕭憶海已回到了家中。她一身碧羅胡服,綰了垂柳髻,烏髮用綠絲絛綰成了一個小小的垂柳髻。粉雕玉琢的小臉洋溢著無限春光。
「今日怎麼不在城外等你阿耶去接你?」阿娘接住撲進懷裡的阿姊,有些詫異。
「義父送我進城的。」蕭憶海昂著頭,鼻尖還掛著晶瑩的汗珠,高聲道。
「希烏膽子大了,都敢進涼州城了。」阿耶雙手抱臂而立,語調不屑。他望了一眼阿姊的一身騎裝,挑眉道,「騎馬回來的?來,讓阿耶瞧瞧你在草原學的騎術。」
語罷,阿耶便興高采烈地抱著阿姊往馬廄走去。
蕭成宴垂下了頭。
他的騎射雖也是阿耶親手教的。但和阿姊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每次被阿耶領去城外的馬場修習馬術,不跌個頭破血流,是回不來的。
而他跌了,他阿耶只會站在那裡,冷冷看著他掙扎著爬不起來,厲聲道:
「奔馬時鬆了韁繩,不夾緊馬腹。若是在戰場,不用敵人將你射下馬,你便已死無葬身之地。起來,再來!」
他的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死死抿著唇,從草場上憤然起身,滿身泥濘地繼續上馬死磕騎術。
後來他一回府,就四處找阿娘,見到了她在書房,就往她懷裡鑽。
阿娘本在燈下描繪著輿圖,見他小手有血跡,錦袍上都是沙子,袖口都被礫石給磨破了。她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首將他眼角凝著不落的淚水抹去,心疼地問道:
「阿宴,這是怎麼了?」
他忍著淚,倔強地揚著頭,不想把自己摔了的事告訴她怕她擔心,更怕阿耶責怪自己讓她擔心。只是哽咽著對她道:
「阿娘,我是不是阿耶的孩子?」
阿娘微微一怔,噗嗤一聲笑道:
「阿宴為何會如此想?」
蕭成宴垂下頭,緊緊拽著阿娘的袖口,翹起的嘴角一抽一抽地道:
「從小,阿耶就不喜歡我,只喜歡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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