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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擎被擒後,在涼州為質子,回鶻自此受制於河西軍,此後十年鎮守大唐西境,祁鄲雖虎視眈眈,始終不敢來犯。

長風嘴上話雖說等不了了,可二人的婚禮卻是三年後才辦的。

按照俗禮,女子本過了及笄之年便可成親,但有德才的夫家,為顯愛重新婦,往往會刻意等個一年半載才娶過門。

可他足足等了三年。

在他弱冠後一年,清河已年過十八,身子全然長開來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被他風風光光娶回了河西都督府。

涼州城四處張燈結彩,如若盛節,全城的女郎們紛紛艷羨,有如此疼惜娘子的郎君,竟硬生生等了三年才娶進門。

隆重的婚宴後,這一天夜裡,從魏博趕來觀禮的司徒夫婦在客房歇息。

宴海坐在妝奩銅鏡前,一身素綃紈衣,隱隱透出底下細膩的雪膚。她望著銅鏡映出的男人,她的夫君,只著裡衣,斜倚在榻上,正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一點一點卸下容妝,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她眉眼含笑,垂下眸子,對鏡一支支卸下釵環,閒談道:

「沒想到,蕭帥那麼快將兵權交予長風了。上一回見蕭帥,還是三年前我倆的婚宴上。」她扭過身,紈衣散落,笑語嫣然,「我可真沒想到,夫君可以將他請來主婚。」

「是我特地為夫人求來的。」他已起身,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身,下顎抵著她的鎖骨,沉聲道,「我知夫人極重親緣,心結難消。成婚當日,無高堂見證,必然心有遺憾。於是,我便把能請來的長輩都請來見證了。」

宴海去解耳璫的手滯了一刻,回身望向背後緊貼著她的男人。目中有動容,亦有說不出的甜蜜。她抬手撫摸著男人長了胡茬的下頷,盈盈笑道:

「謝過夫君。」

「那,夫人今夜要賞我麼。」男人已散開了她沒有髮釵束縛的髮髻,青絲散落在白浸的削肩之上,顏色分明。他替她將長發攏去一邊,埋首在她玉白的頸側,淺淺啄了一口。

宴海有一下沒一下地梳攏著烏髮,故意問道:

「不如夫君先說說,是如何求得蕭帥前來的呢?」

司徒陵沉默了半晌。念及彼時他與長風之間的密謀並不光彩,過了這麼些年,他也不打算如實說來。

宴海見他不回話,手肘抵了抵他的腰下,突然像是碰到什麼滾燙的東西一般,她收回了手,面上卻笑意更甚。

轉眼間,身下一輕,已被男人攔腰抱起,壓在榻上。滿頭青絲散開來,蜿蜒在柔軟的衾被上。他目色深沉,喉結上下滾動,本是高高在上垂眸望著她,卻又將她扶起來,漸漸收緊雙臂,幽聲問道:

「今夜,夫人想在下,還是上?」

……

與此同時,都督府內宅的主臥廂房內。

溶溶月色撩人,蟲鳴聲淅淅索索,漏斷人初靜。

平日裡容色肅然的一軍主帥汗濕肩背,勁臂一箍,將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妻子摟在懷中,好聲好氣地哄道:

「清河,再給我一次機會。為了你不受罪,我都忍了三年了。乖,再來一次,我輕一些,可好?」

女子素綃裡衣襟口散亂一側,半掩著幾抹新鮮紅痕。她眼角雖然凝著淚花,眸光卻凌厲,顯然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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